又放平回去。望着婉儿的背影,只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动人的美丽,她不自觉的撑着头,斜斜地看着,浮起绵绵情意。
上官婉儿擦gān净了手,从衣笥下的抽屉里找来袜套,替她穿上,说道:"你昨夜那样对韦氏,她定是气也气死了。"
宋玉一个惊凛,哼道:"怕她呀?"
上官婉儿道:"怕是不用,只是显定是多心了。"系好她的袜带,挪到她身旁,拿桌案上的器具热了水,捡了五六片叶子,放到小磨里磨成了粉末。
宋玉一边看她泡茶,一边思索,说道:"显最好是能醒悟过来,他这个皇帝做的,也真是不想再让他做了。"
"是韦氏太贪得无厌了。"上官婉儿叹口气,提过小炉上烧开的铜壶,一沸调开了茶盏里的盐叶,慢慢地倒了水,又再注了一盏,手上停一停,垂着眼睑,睫毛微微抖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太平,去宴上你能坐主位吗?"
☆、出殡
上官婉儿只怕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在宫外有自己宅邸的妃子,且还可以随意进出皇宫,那么她的娘亲去世,自然也就可以为其设灵戴孝。若是平民之家,出嫁的独女亲娘去世,则随夫君着五服中的齐衰服,在家设灵,备去宴,感谢来祭拜的亲友。
宋玉自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这个位置,就算李显来了,她也得上去给他拽下来。"那是当然,这是必须的!"宋玉只差没叫出来了。
上官婉儿抬眸侧头向她,脸上酝起红晕,娇艳的可爱,怨怪道:"那你怎么还不去两寺?娘舅是太常寺卿。"接着又垂下螓首,羞赧的连耳根子都红透了,"太平你要羞死人家吗?"
宋玉一愣,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突然灵光一闪,这才记起《唐律婚嫁》来。她要不亲去一趟鸿胪寺,只怕管凶仪的典官就要傻不拉几的照章办事,而对于出嫁女而言,娘家亡了至亲,是由舅舅主持,也就没她太平公主什么戏了,这么一想,她也就刹那间明白了婉儿这是要告诉他人,她是太平的人。她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疏忽,忙爬起来就朝外头奔去,不忘反身边退边高声道:"你等着我,你叫元香多备一套齐衰服啊!"
上官婉儿见她急不可耐的就跑了,追到门外,跺跺脚,使唤婢女道:"还不快跟上,又不穿鞋。"
不几日,李显下了旨意,以一品夫人仪制治丧。沛国夫人薨逝,丧事极尽哀荣,忙坏了两寺和朝野,百官纷纷到府拜祭,更多是因了上官婉儿的敬意和对太平公主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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