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的刺激,大声喊道:“太爷爷!”
张三丰浑身一抖,像是猛然惊醒一般,双目茫然地四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他赶忙盘腿坐定,双手置于丹田抱劲运功。
慢慢的,寒冷消失不见,院内的温度再次提高,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但是因为骤然温差过大而冻结的花朵,此刻因为温度的回升而化作齑粉,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宋青书和莫声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老道盘腿运功,觉得可能是出了岔子,都不敢打扰他,静静地护卫在老道身旁,等待老道的苏醒。
半注香之后,张三丰睁开眼睛,长长嘘了口气,心里暗道侥幸,原来方才老道竟因为心情大喜大悲,导致胸气郁结,影响了思绪,差点走火入魔,亏得宋青书眼尖,及时唤醒了他,否则一旦深入魔障,到时候大开杀戒,整个武当今天就得除名了。
宋青书和莫声谷看到张三丰苏醒,赶忙问道:“师父(太爷爷),您没事吧?”
老道笑了笑说:“枉我活了九十年,原来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生老病死爱憎别离,也放不下啊。”
两人都不知道该怎样回话,宋青书岔开话题:“”太爷爷,三叔......究竟怎样了?”
张三丰摇摇头说:“身上的毒已经逼出来了,但是全身骨骼经脉具断,就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莫声谷说:“那就是能醒来喽,三哥顶天立地的汉子,一定能醒来的。”说罢,又转身跑进厢房,似乎是在给俞岱岩打气,张三丰和宋青书在门外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宋青书说:“太爷爷,即便三叔能醒,是否也动不了?”
“脖子以下,全无知觉,全身功力,一朝尽费!”张三丰闭上眼说。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宋青书追问,他不愿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当他这样问罢,张三丰却陷入一种奇怪的思索中,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若真要说无药可救,却也不尽然。”
宋青书忙问:“有什么办法吗?”
张三丰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唉。你太爷爷我今年九十岁了,从十三岁开始练功,练了快八十年。”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孙,虽然长得比同龄人高大,但也就两岁而已。
“太爷爷用了将近八十年,才练到气返先天,可你生下来就是先天之人,身怀先天之炁,小青书啊,你才是上天的宠儿啊。”
宋青书静静地听着张三丰说,他知道太爷爷话还没说完。
“先天之炁,万物之母,自胎而生,见风而堕,终不可寻。”张三丰突然拔高了声调,“老道我用了八十年,才终于找到体内这先天之炁,又以此炁为源,生生不息,反补内壮,突破先天。”
“方才你三叔疗伤之时,我无意中引动体内先天之炁进入岱岩体内,猛然发现先天之炁所到之处,竟能够......”话到此处,老道竟卖了个关子。
宋青书正听到要紧处断了,气的发呢个白眼,老道看着他气恼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宋青书心里嘀咕,自己的弟子都成那样了,还有心思卖关子,也是心大。
老道笑了两声才发觉不妥,连忙止住笑意,正色道:“由此,你太爷爷我发现先天之炁最大的妙用,竟然是——生残补缺!”
宋青书一喜:“这么说三叔有救了?”
张三丰说:“可以这么说,但是......唉。”他话没说完,又叹了口气。
宋青书忙问:“什么意思呢?太爷爷你快说啊!”
张三丰抬头看向俞岱岩躺着的房间:“当我的先天之炁进入俞岩的体内后,的确是可以修补他的经脉,但是他伤的太重,一旦我停止运气,那么先前修不好的经脉就会再次裂开,甚至加重了伤势。但是以我现在先天之炁的总量,连一条经脉都无法完全修补,更何况是全身的经脉。而若想补全他全身之经脉,以老道现在的修行速度,最少还得一甲子!”
“所以刚看到希望,才发现是绝望。”宋青书接着道,“三叔能不能再活一甲子,还是个未知之数。”
他的声音低沉而颓废,充满了无力感。面对自己至亲之人需要帮助,而自己又无能为力,那是一种多么煎熬的感觉啊。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问老道:“太爷爷,那我的先天之炁呢?能否救三叔呢?”
张三丰看着他说:“其实太爷爷最初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因为你天生身怀先天之炁,不需要像我一样一点一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