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霖没什么力气,半躺在那儿没动,任由他火热的吻渐渐滑向自已的唇。
隔着紧闭的门窗,那女孩仍在清晰宛转地唱着,偶然间人似缱,在梅村边。似这等花花糙糙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待打并香魂一片,yīn雨梅天,守的个梅根相见……”
欧阳拓吻了很久,越发觉得全身热血沸腾,难以抑制,却终究不敢造次,只得硬著心肠抬起头,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焦急地说:文暄,你必须答应一件事。”
蔡霖眨了眨眼,不解地问:什么?”
你绝不可做父皇的皇后。”欧阳拓满脸痛苦,文暄,我知道皇命难违,我不怪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心想尽快审结你家的灭门血案,为你报仇雪恨。想着等安王满了十八岁去往封地,我站稳脚跟,就想办法把你接回东宫去。可今天在朝上,父皇下旨废后了。我很怕,文暄,如果父皇流露出想封你为后的意思,你一定要推辞,好不好?文暄,我喜欢你,离不开你,你等我,好不好?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永远都陪着你,好不好?好不好?”
蔡霖听说欧阳铿居然这么快就废后,不禁有些诧异。听着欧阳拓话中满满的情意,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摸着太子的后颈,低低地说:我不会做皇后的,死也不做。”
欧阳拓喜形于色,猛地将他紧紧抱住,欢喜地笑起来,好文暄,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是我的。”
蔡霖笑了笑,平静地说:你是太子,江山杜稷更需要你。”
嗯,江山社稷需要我,可我需要你。”欧阳拓肯定地说着,忍不住在他脸上唇上啄来啄去,像个调皮的孩子,文暄,等我将来做了皇上,一定封你做皇后。”
蔡霖脸一沉,这话以后绝不可再说。”
欧阳拓只是情不自禁,如何不知道这话一旦传出来,定会引来塌天大祸,于是点了点头,我懂,我只说这一次,以后都不会再说,但我会把这话一直都放在心上。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一定要信我,好不好?”
蔡霖面色稍霁,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父皇只怕就要回来了,你还是走吧。”
欧阳拓心里像针扎似的痛,狠狠地吻住他的唇,与他的舌尖纠缠半天,不断地问:文暄,你信我吗?信我吗?”
蔡霖无奈,只得答道:我信。”
欧阳拓抬头凝神他片刻,这才硬bī着自己起身,神情黯然地走了出去。初五在寒风中瑟缩着,却不敢回屋,深怕皇上回来后撞破太子与蔡霖的jian情”,看到欧阳拓从殿中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前脚走,皇帝后脚就回来了,乾安宫当值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幸而刘福吩咐他们准备传膳,一gān人才如蒙大赦,赶紧忙碌起来。
欧阳铿仔细看了看蔡霖,看他唇色徘红,雪白的颊边隐带红润,气色好了很多,便高兴起来。他换了常服,从太监手里接过茶盏,一边喝茶一边笑道:朕今日下旨废后了。”
蔡霖桃了桃眉,仍然觉得诧异,怎么会?如果是为了我,那不是真的坐实了‘妖孽惑主,那四个字。”
胡说。”欧阳铿笑道,你如果是妖孽,朕岂不成了昏君?”
蔡霖一怔,是我失言了。”
没什么,朕明白你的意思。”欧阳铿坐到chuáng边,伸手抚了抚他的脸,温柔地说,你别cao那些闲心,好好将养身子。等到chūn暖花开,朕便南巡,陪你回准左看看老家,散散心。”
蔡霖看着他,慢慢有了开心的笑意,多谢皇上。”
初五端着药碗进来,小心翼翼地送到chuáng边,轻声禀道:大人该服药了。”
朕来。”欧阳铿伸手去接碗,却见他目光有些闪烁,双臂微微颤抖,便随口道,你紧张什么?”
初五吓得一哆嗦,药碗便翻侧了,药汁漫过托盘,滴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听上去特别刺耳。他外地跪倒在地,头磕得嘭嘭直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