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道:我是人,自然看不得你们吃人。不过,从桃花仙与白骨夫人那里考虑,于是吃人ròu也没什么打紧的,更别说吃了这人ròu还有可能长生不老。所以,桃花仙所作所为也情有可原,你不该与她这般计较,连门也不许她进了,倒显得是我们小气。”
huáng袍怪失笑摇头,叹道:有时瞧着你极聪明,有时却又觉得你蠢笨得难救。”
我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忽地明白过来,不禁问道:你不许她登门,可是为我?”
你以为呢?”huáng袍怪反问,看我两眼,又说道:你也不想想,你害了回心痛病,那唐僧就跑掉了,她岂会猜不到这里面的关联?若是还叫她像之前那般登门,万一她对你心存恶意,便是十个你也不是她的对手。一旦出事,便是事后我能与你报仇,又有何用?”
不得不承认,他考虑要比我周全许多。
我心中渐定,便就向他笑了一笑,奉承他道:多亏有你。说什么金蝉子是十世修行的好人,我觉着,我才是那十世修行的好人呢。”
huáng袍怪轻挑眉梢,嗯?为何?”
我一本正经地答道:不然,哪能得你这样好的夫君?”
人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如此。就见huáng袍怪轻轻扯了扯唇角,虽未说话,面上的神情却是颇有几分自得。他复又拉了我的手,漫步往前走去,口中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知道,当然知道。”我应和他,又严肃说道:一直记心里呢!”
他那唇边的笑意,便就又深了几分。
桃花仙自走了,一连几日都无消息,也不知是回去埋白骨夫人去了,还是跟着唐僧师徒继续西行了。再往西,过了宝象国就是平顶山莲花dòng,据说那金角、银角两位大王十分厉害,不仅打遍周围无敌手,还能把山神、土地都拘为奴仆使用,真是霸道无比。
想这八卦还是白骨夫人与桃花仙与我说的,不过才短短数月,她两个却是一死一走,红颜不在。我一时想起,心里也颇觉不是滋味,便就问huáng袍怪道:白骨夫人埋土里便能重生么?要多久?”
huáng袍怪不知从哪里淘换了本棋谱来,正独自对着棋盘研究,闻言漫不经心地答道:她本就是僵尸成jīng,无所谓生死,将尸首埋入地下受上几十年的日夜jīng华,自然便可重生,倒是不用为她思虑。”
既然要几十年才得重生,我这辈子怕是再见不到了。
我不觉有些惆怅,又问道:那桃花仙呢?不会真去了平顶山,寻那金角银角去谋唐僧ròu吧?”
huáng袍怪轻轻嗤笑,答道:她若是真去了,才是糊涂。她乃是糙木成jīng,脱不得本体,离得越远,法力越微。之前因属我波月dòng所辖,身边又常有白骨夫人相伴,众人这才不敢欺她,现如今情况却是大不相同,再去那莲花dòng不过是自取其rǔ。最后落得结果,怕是连白骨夫人都不如。”
他这样一说,我反倒有些同情桃花仙,默了一默,道:她其实心眼不算坏,若是能劝得她回转,便就好了。”
huáng袍怪闻言笑了一笑,已是走火入魔的人,你如何劝得她回转?还是省省这份心吧。”
正说着,一撮毛却是慌慌张张地从外跑来,将守在门口的红袖差点撞了个趔趄,却顾不上理会,只急声叫道:大王,大王,不好了!那个长嘴大耳的和尚,与那个晦气脸的和尚,又打上门来了,还把咱们山门都给凿破了!”
此话一出,莫说huáng袍怪听得一怔,便是我也愣了,奇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回来了?”
一撮毛猜道:难不成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又回来寻了?”
放屁!”红袖忍不住骂了一句,又道:这落下什么东西回来寻,也没说上来就把人家大门打破的,这两货明摆着是上门闹事的!”
我忽想到了一种可能,忙转头去看huáng袍怪,还不及问,却是被他猜到了心思。他向我缓缓摇头,便是少君,也不是他两个的对手,不可能私下里去捉了唐僧回来。他们回来,必有缘故。&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