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陆骁突然发声,让开。”
郑纶只冷淡地看了陆骁一眼,身形却是未动,想了一想,与辰年说道:谢姑娘,你不能再呆在这山里。”
辰年心中已是十分恼怒,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加灿烂,问他道:为何?这八百里太行山都是你家的了?”
郑纶看着她,说道:你不能在山中为匪作乱。”
辰年笑道:郑将军,作乱这帽子实在太大,非那些门阀世家,别人还真没这么大的脑袋来顶这样的帽子!”
你在山中劫掠行人客商。”郑纶又道。
辰年反问:你瞧见了吗?我劫了谁了?又掠了谁了?我刚刚还为民除害,杀了那刘阎王呢,你可是亲眼瞧见了。”她说着,回身去指那地上的刘阎王的尸体,又问:怎么,就他那样的人,不该杀?”
郑纶本就不菩言辞,没两句就被辰年带进了沟内,答道:该杀。”
该杀不就得了!”辰年笑道 我又没杀错人,我带着手下兄弟在这太行山里行侠仗义,怎么着?这也碍着你青州的眼了?”
郑纶知晓辰年向来嘴尖舌利,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索性就闭了嘴不去答她那话。
辰年又道:郑将军,请你让开。”
郑纶那里却仍是不肯让开,肖猴儿等人瞧得火大,便忍不住叫道:大当家和这些人有什么好说道的,甭和他废话了,咱们还是直接动手吧!”
辰年却知晓郑纶此人武功极高,比起陆骁还要略胜几分,他们这些人当中,实在是没有一人可以和他硬抗。她压制着心中怒气,重复道:郑将军,请你让开,莫要那几分面子情也没了。”
郑纶却想着不能就叫辰年这样与陆骁等人走了,她这样在山中抛头露面,便是他不说,世子爷那里迟早也要知道。他本是想劝辰年离开这里寻个隐蔽的地方过安稳日子,不知怎地,开口吐出的话却是变了样,谢姑娘,你是世子爷的人,不能做那些叫他失脸面的事。”
此话一出,辰年面色顿变,身侧陆骁更是一言不发挥刀而上。
陆骁动作极快,郑纶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被他劈中肩头,急急侧身才躲过了那一刀,使用了小擒拿手去抓陆骁的手臂,急声喝道:陆骁!你做什么?”
杀你!”陆骁冷声答道。
他两个身形都是极快,眨眼间便己对过了十几招,郑纶那些亲兵已经将虎口岭的人杀了个七七八八,回头看到郑纶与陆骁缠斗在一起,只怕郑纶吃亏,忙将一把长刀向着郑纶掷了过来,喝道:将军,接刀!”
郑纶虚晃一招,趁机接住那长刀当”地一声架住了陆骁挥落的弯刀。陆骁这段时日来钻研刀法,武功已是大有长进,而郑纶却是自幼便得名师教导,此刻又有长刀在手,也一反之前只守不攻的情形,刀刀直指陆骁周身要害之处。
陆骁的刀法既快又狠,刀刀凶猛,而郑纶却是招式jīng妙,每一招都有出人意料之处。他两个走得都是快攻的路子,众人一时只瞧得眼花缭乱,竟是连他二人的招式都瞧不分明。
辰年看了陆骁与郑纶片刻,便侧头低声吩咐温大牙道:带着大伙赶紧走,去寻我师父他们,你们先回寨子,不用等我和陆骁两个,路上要小心虎口岭的人。”
温大牙一愣,崔习已是上前扯了他一把,也低声道:咱们快走!”
温大牙瞧他也说这个,心中虽是有疑问,却是忍下了,只与崔习带着寨中众人往后山走。那边郑纶的亲兵瞧得他们要跑,便欲上前阻拦,不想辰年却闪身执刀拦在了他们前面,瞧了那为首的人两眼,觉得有些眼熟,问道:你以前也是跟着封君扬的?”
那人以前确是封君扬身边的一名亲卫,后来跟着郑纶留在青州做了他的副手。他自是知晓一些封君扬与辰年的关系,听得她问,便垂下了手中长刀,恭声叫道:谢姑娘。”
辰年却是将手中沾血的钢刀握得更紧,冷笑着反问道:怎么?你也是想抓我回去?”
那人不敢回答,只垂下了眼不去看辰年。
辰年眼珠转了转,口气缓和了些,与他商量道:我先不走,你们放了我的手下离开,莫要bī得我与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