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瞧他这般,便当他真是受药劲所迫才做出那样的举动,虽还恼火刚才之事,可他毕竟不是存心轻薄,她心中的恼怒也就少了一些,只冷声说道:你这人才是古怪,不先去寻了解药來,倒带着人各处抓人。”
她唇上被他撞破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瞧着手背上竟沾上了血迹,心头怒火不由又起,很是恼怒地横了他一眼,见郑纶也抬眼看她,却又吓得忙就往后退了几步,满眼戒备之色,道:郑纶,你快些去寻解药來吃,要是再犯病,莫怪我和你翻脸。”
她这般戒备他,郑纶只觉口中泛苦,思及她是王爷所爱之人,他却对她生了龌龊心思,刚才又行那无耻之事,心中更是愧疚难当,一时之间,他只觉万念俱灰,再无颜活在这世上,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弯腰从地上拾起佩刀,连再看辰年一眼都已不敢,只低声说道:谢姑娘,求你,求你……”
这话实在太难出口,郑纶不禁闭目,万分困难地说道:求你莫要与王爷说出刚才之事,待江北事了,我自会去向王爷请罪。”
辰年只当他要求自己什么,谁知却是不想叫封君扬知晓此事,又听他说要亲自去向封君扬请罪,更觉此人脑筋有问題,忍不住说道:郑纶,你有病吧,这事过去也就算了,权当不曾有过,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了,你竟还要自己再去寻封君扬说。”
她说她不与他计较,她说此事权当不曾有过,郑纶心中该觉得轻松才是,不知为何,他却只觉莫名的失落,同时隐隐又有怒气生出,想她为人果真轻浮放dàng,他都那样对她,她竟也能毫不在意,
这念头一生,便是突然长疯了的野糙,魔一般缠上他的心脏,叫他恨不得想再去抱她,再去亲她,再去??看看他到底做到哪一步,她才会在意,
郑纶面色变化不定,辰年却只当他是受情药之苦,心中反而有些不忍,她心肠其实极软,又容易原谅别人,瞧他这般难受,心中恼恨就更少了些,脸色微微红了红,给他出主意道:你沒有从薛盛英那里寻到解药吗,为何不找郎中瞧一瞧,要不去泡泡冷水也好,我听人说,。”
郑纶双手握拳,面色铁青,忽地低声喝道:闭嘴。”
辰年吓得立刻噤声,用手掩着嘴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瞄他,
郑纶既是恼怒又是无奈,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说道:谢姑娘,薛盛显不能留,薛家人皆都愚蠢自大,又一向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王爷之前那样扶持薛盛英,他却被贺泽两句话就鼓动了,为离间我与王爷,竟不顾王爷的脸面,不顾你的名声,欲置我于不忠不义之地,薛盛英这般,薛盛显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便是救了他,他也不会记着你的恩义。”
瞧他复又冷静下來,肯与她讲道理,辰年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正色道:我沒想叫他记我的情,我只想扣住了他,换我所需,一个活着的薛盛显,不管是对青州还是对聚义寨,都大有用处。”
郑纶看她,沉声问道:你需要什么。”
☆、第七十六章 背主自立
宜平。”辰年盯着他,答道:我需要打通往江南的通道,这也将是你家王爷日后北上的必经之地。”
郑纶抿唇不语,只看着辰年,默默思量。
辰年瞧他意动,便就又出言劝道:经昨夜之事,你与贺十二已是决裂,而封君扬与贺家有婚约,你又是他旧属,你叫他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不若如你所说,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绝,据青州自立,拿捏薛盛显,联张抗贺,彻底与封君扬划清界限,也叫贺家沒了借口去寻他的麻烦。”
郑纶冷声打断她的话,只道:我绝不会背主自立,背叛王爷。”
沒叫你背叛你的王爷,他现在在江南脱不开身,你先替他夺着江北,又怎地了,待日后他带军北进,你再将青、冀之地双手奉上,岂不更好,你到底对他忠不忠心,自己心中清楚便是,还管旁人怎样看做什么。”
郑纶本就有将帅之才,又是勇毅果敢的丈夫,闻言沉默片刻,问辰年道:如何拿捏薛盛显,不可能将他长留青州,他的誓言又不可信。”
他既然这样问,便是认同了辰年的建议,辰年不由向他扬扬眉毛,笑着反问他道:你忘了朝阳子还在我寨中,讨些药给薛盛显喂下去,解药定时给他,到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