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名卫士,那些卫士虽都是得王信任的人,可人心难测,谁也无法保证这些人就是绝对可信的,既然慕容部一心要阻拦王立芸生为后,定要去追查芸生的來路,由此也有可能知晓丘穆陵大人。”
辰年却从中听出了别的内容,思量片刻,道:我义父此刻并不在上京,而且他已经改名换姓,是不是。”
陆骁闻言十分讶异,问道:你怎知道。”这话一问出,他自己却不由先笑了,道:我忘记了,你那么聪明,定是从我的话里猜到的。”
很好猜的事情,若不是这般,他的身份怎会直到现在才漏出。”辰年停了一停,不觉微微皱眉,又道:只是我还有许多事不明白,他既然是我母亲身边的护卫,我母亲去世不过才二十年,王庭中该还有认识我母亲与义父的人在,为何丘穆陵越这个名字大伙似是都不知道,直到现在才泄露出來。”
陆骁看她两眼,迟疑了一下,答道:因为丘穆陵越并不是他的本名。”
这句话叫辰年太过惊愕,她愣怔了片刻,才下意识地问道:不是他的本名。”
当初便是陆骁最先寻到的穆展越,当中情形最是清楚,他想此事不该再瞒着辰年,便就与她说道:你可知你义父也有一半汉人血统。”
辰年茫然摇头,不知。”
陆骁道:他父亲乃是汉人,母亲出自纥古氏,也就是你母亲的母族,他跟在你母亲身边时的名字叫纥古越,不过当初王女南下时隐瞒了身份,他也该换了别的名字,至于那个名字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辰年半晌说不出话來,她与穆展越一同生活了十六年,叫了他十几年义父,直到现在才知道,她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他与母亲的过去,都只藏在他的记忆中,从不肯向她吐露半点,
辰年忽地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他能把我养大,可真不容易。”
陆骁不知她为何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又见她神情木愣,心中不觉有些担忧,出声唤她道:辰年。”
辰年抬起脸來向着他笑,道:我沒事。”
两人并肩走得一会儿,陆骁却是忽地说道:你若怀疑是封君扬泄露了你的身世,待我回上京后就去给你查此事,如果真的是他所为,总会有痕迹留下。”
辰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用你去查,我回去问封君扬就是。”
陆骁瞥她一眼,点头道:也好。”
此时天色已经渐亮,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宜平城墙,辰年抬眼望了望那高耸的城楼,停下脚步,与陆骁说道:你不用送我进城了,带着灵雀一同走吧。”
陆骁看她片刻,却是问道:若真是封君扬所为,你怎么办。”
辰年面上晃过一丝迷茫,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其实,此事是不是他所为,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我还不能死心,想向他去要一个回答。”
陆骁听完,想要劝她同自己一起走,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那话该如何出口,瞧他这般,辰年就提起jīng神向他笑笑,拱手道:今日与君一别,还盼日后再见有期,珍重。”
言毕,竟是再不看陆骁一眼,施展轻功往宜平城奔去,陆骁在原地站了片刻,到底是放心不下,忙在后追了上去,只是辰年轻功甚好,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就已经是去的远了,陆骁直追到城门外,竟是沒能追上辰年,
辰年一路疾行,径直入了城,刚到城守府门外,正好撞见封君扬从府内出來,封君扬一眼瞧见到辰年,双目顿时一亮,匆匆向她走來,直到近前才又慢下了步子,那唇角却是不由自主地翘了起來,含笑问她道:你回來了。”
辰年不语,只立在那里默默打量他,
封君扬何等乖觉之人,一眼就看出辰年神情不对,只是他不知辰年昨夜里见到了贺泽,还当她是因为陆骁才会这般,又见她双目微红,面容憔悴,心中不觉微酸,便就低声说道:你这个去去就回倒是好,足足去了一夜才回,只怕气不死我。”
虽是抱怨,可他口吻依旧是那般亲昵,辰年只觉心中隐痛,勉qiáng向他笑笑,问他道:你要出去。”
昨夜里军中送來消息,说是贺家有战船往东边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