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管你多恨贺家,你都舍弃不了它,因为它才是你在封君扬面前的依仗,而不是你那些虚无缥缈的情爱。”
辰年也不恼怒,反而用手中的棋子去丢贺泽,笑道:去照照镜子,瞧瞧你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风度。”
她话虽难听,那面上巧笑嫣然,叫人生不出半点恼意来,贺泽就笑了笑,道:你莫要瞧不上我,我与封君扬相比,不过是真小人与伪君子的区别。”
辰年点头,道:确是如此,还真算得上半斤八两。”
能得她这样一句话,贺泽心里倒是有些欢喜,一时也忘了刚才的恼羞,复又凑过去给辰年讲解那棋局,辰年听得片刻,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我是真心不明白,你们怎么就瞧上了封君扬,早前在青州,你们不是还想杀了他吗,岭南单家的那一掌夺魂,可真是差点就夺了封君扬的小命,当时我可就在他身边。”
贺泽闻言抬眼看辰年,却是不肯说话。
辰年笑笑,道:莫要瞒了,便是封君扬那里都早知道了的是你贺家做的,他又不傻。”
第四十章 嬉笑怒骂
贺泽不由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说道:那事是叔父借封家老三的手做的,他一直不喜封君扬,早前我也不知,直到前不久叔父叫单音几个都改回了单姓,我这才知晓了,现在想来,还是叔父看得更远一些,封家若是传给了封老三,哪里还会有后来这些麻烦事。”
辰年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指尖翻动棋子的速度却不自觉地快了些,她像个小姑娘一般皱了皱鼻尖,道:还真都被封君扬猜着了。”
贺泽被她这孩子气的表情惹得发笑,丝毫不知自己已是上当,故意逗她道:封君扬都知道什么了。”
清风寨的二当家文凤鸣还有杨成的管家杨贵,那兄弟两个都是你们贺家的人吧,对了。”她似是忽地想起了什么,直直看向贺泽,道:还有那个逃了的单立坤,封君扬说他们都是贺家早前埋下的棋子,为的就是图谋青、冀两州。”
贺泽得意笑道:叔父撒出去的棋子多了,姓文的那兄弟两个,倒算是成了些气候的,只是太蠢了些,本是好好的一盘棋,竟然叫他两个给毁了,离间清风寨与青州的方法千千万,那兄弟俩个偏选了最蠢的一个。”
辰年面上平静无波,手上却将那棋子捏得死紧,也亏得她现在毫无内力,否则怕是已将那棋子捏碎,她将棋子不轻不重地落在棋盘上,幽幽叹道:只可怜那无辜死去的八百家眷。”
贺泽瞥她一眼,瞧她面上并无多少悲伤之色,多少也有些诧异,心思转了一转,故意问她道:听说你当时也差点死在飞龙陉,还是封君扬冒险动用了云西的飞龙令,这才救下了你,可是真的。”
辰年神色自然,应道:是啊,我与他本是和那些家眷一起动身,全因一时兴起去了甸子梁,这才躲过了一劫,可见也是天意,该着他封君扬得那青、冀二州。”
贺泽笑笑,道:天意不天意的,倒是没料到你会长在清风寨里,就在文凤鸣眼皮子底下,若是早知道你的下落,叔父定会……”
辰年打断他的话,若是早知道我的下落,现如今被关在小院里的那个傻女,就该是我了。”她脸上难掩烦闷,赌气般地把手中棋谱往棋盘上一丢,砸乱了那棋局,又抬眼去看贺泽,道:十二哥,我心里闷得慌,你带我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她从未这般对他好言相求过,贺泽不禁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略一迟疑,竟就真的站起身来,道:走,我带你出去,外面冷,你穿厚些。”
辰年闻言十分欢喜,忙叫外面的侍女取了皮毛大氅来,穿戴好了同贺泽一起出门,外面已是连下了几日的雪,这两日才刚晴了天,贺泽本想叫辰年坐车,辰年却是不肯,只道:好容易才能出来一回,谁还要坐车啊,我要骑马。”
贺泽扭不过她,只得叫人给她牵了坐骑出来,两人上马往城外而来,在江边旷野上策马撒了会儿欢儿,辰年勒马立在江岸上,望着滔滔的江水出神,贺泽见状,不禁催马凑了过去,问她道:看什么呢。”
辰年转头向着他粲然一笑,半真半假地答道:看江水啊,只要看一看这天地间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