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陈黎真的奄奄一息的地步,如果灌了进去怕是又得去了半条命,他讪讪的站在旁边用煽火的扇子chuī凉药汁。
温热的药汁少数灌进了灰衣男子的喉咙里,但大部分都随着他的呼吸不畅而咳了出来,麻痹神经的毒素在古代可不是什么能比的,那后遗症qiáng的可以令习武之人的经脉受损,恐怕还得加上致幻毒素的削弱求生意志。
放下还剩下大半的药碗,用这种麻烦的方式终究是不喜,既然要救就立刻出手好了,玉罗刹gān脆左手扣住对方的肩膀将他拉得坐起身,自己坐在软榻边上,抬起右手贴在陈黎冷汗浸湿了的后背上,运功为他驱毒。yīn冷霸道的内力在他体内绕了一个圈,发现陈黎的心脉在之前就被他护住了,一时半会儿还能撑的下去,可奇怪的是他自己怎么没有运功驱毒。
隐隐的刺探了一下接近丹田的经脉,经脉中的内力和猜想中的一样开始对玉罗刹的力量作出抵触,炽热的内力盘缩在丹田中默默的累积着,看来对方是保持在将要突破的阶段,才无暇顾及毒发的状态。犹豫了片刻,倒是玉罗刹自己怕他在突破的阶段死了,选择出手助他qiáng行突破,以无限接近破碎虚空级别的力量从旁协助着陈黎自己主动突破,顶多在他后继无力的时候主动一下。
放下手掌,玉罗刹的额头也有些冒汗了,这种jīng细的操作他的确经验不足,再加上自己的内力属性霸道蛮横,为了不伤害到陈黎的经脉或者引起不必要的反抗,他着实是小心翼翼的让内力潜伏在经脉中,又要驱毒又要帮忙护住其它主要的心脉,把突破失败的后果降到最低。
昏迷中的陈黎神情微变,脸色淡淡的青气消散了不少,发紫的唇瓣还是老样子,但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糟糕了。玉罗刹接着把剩下来的药汁不làng费的倒进了勉qiáng能够吞咽的陈黎嘴里,端着空了的碗起身去放到桌子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喝上一杯凉茶。
“……”
玉罗刹默默的把喝到嘴里的水不雅的吐了回去,那水中泛酸的味道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一沾到舌头就发麻的感觉怎么这么像喝到了含有剧毒的毒汁。啊,不小心忘了这壶水是从药房里顺手拿出来,明明是他在进药房后仆人送进来的茶水,莫非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染上了药房里挥发的毒气。
现在只要等陈黎醒过来就好了,反正这件事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药膏的杀伤力这么大实在是所料未及,明明他是以保养皮肤和修复过敏性皮炎的目的去制作的。玉罗刹瞄了一眼陈黎手背上的划伤,血已经止住了,但留下一条刚刚结痂的伤口在那里,自己的药膏是指望不上了,他从包裹里翻出了自罗刹教带出来的伤药,细细的为陈黎抹上。
坐在软塌边上的玄衣衣摆垂落地面,凤眸狭长却面容平凡的男子低着头细心的给另一个人的手背涂抹着药物,清凉的药物还有舒缓瘙痒和疼痛的作用,玉罗刹把他手背上起了疹子的皮肤也涂了一遍。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不好。”
一醒来的陈黎对玉罗刹的第一句话里显露出浓浓的怨气,把治疗皮肤的膏药给吃进嘴并且还被里毒倒了算什么鬼事,更坑爹的是在昏迷期间内力进入突破的边缘,在玉罗刹的帮助下被迫达到了望虚宫功法的容忍底线,若无意外之后历代望虚宫主所逃不过的副作用也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灰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玉罗刹完全没有意外的松开了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闭上眼躺在软塌上冷静的思索了片刻,陈黎,玉罗刹挑眉的看着他的反应,知道对方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便没有离开软塌。
没想到陈黎思索半天才吐出的一句话便把玄衣男子给雷到了,能让生活二十一世纪阅遍无数狗血小说的玉大教主几乎露出囧囧有神的表情,这对于一直在玉罗刹手中吃亏的陈黎,无疑是一种跨越性的成功啊。陈黎的僵硬的脸色微微松融,心里倒是有些想笑,但笑过后就一阵发苦。
“我能喜欢你吗?”
“你疯了还是傻了,陈黎?”
忍不住吐槽了对方一句,玉罗刹简直想要掩面,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为什么陈黎醒来的情况和他预计的完全不同,这个人的大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思考的方向和正常人几乎是截然相反。三番五次出乎了他的预计就算了,事后他也能理解,但这次是怎么回事,是m吗,是比宫九还抖m欠nü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