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寒淡淡地告诉她:“我平时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喜欢攀岩、潜水。”
爱琳正想听下去,他却戛然而止,不由得让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说完了。她忍不住喝了口红酒,这才笑道:“看你这些爱好,你喜欢安静的生活吧?”
“嗯。”凌子寒抬眼看了看眼前嘈杂喧哗的场面,面色清淡如水。“我喜欢攀到雪山上,或者潜入深海底,感觉很宁静,不会被人打扰。”
爱琳赞赏地看着他,笑着点头:“我理解,我也觉得大自然比人的世界要美上一万倍,所以有许多人都该死,他们不应该出现在这么美好的世界里。”说出这话时,她的态度轻描淡写,仿佛天经地义。
凌子寒轻声说:“是的,所以要杀了他们。”他边说边看着餐桌旁那些喝得面红耳赤的人。
爱琳听着他的话,显然更加喜欢他,见他已经不动筷子,便倾身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凌子寒略一犹豫,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看向卫天宇。
爱琳似乎有些明白,便笑着说:“慕沙,小秋吃好了,我陪他出去走走,你同意吗?”
卫天宇看了凌子寒一眼,立刻慡快地点头:“可以啊,小秋也不大适应这种场合,不如出去散散心吧。”
凌子寒便一言不发地起身,跟着爱琳走了出去。
古斯曼身旁坐着的一个大胡子哈哈大笑:“咦?爱琳喜欢那个孩子吗?”
另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只要爱琳喜欢就好……”
在那些放肆的谈笑声中,凌子寒上了爱琳的车,由着她开出了山谷,停在了一片罂粟田边。
两人下了车,在斜阳残照中缓缓走着。
不时有清脆的鸟鸣在空中响起,在寂静的原野上回dàng,微风迎面扑来,带来微醺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宁。
爱琳深深呼吸了一口带着烟气和夕阳气息的空气,忽然问他:“你有多大了?”
凌子寒迟疑了一下,似乎不喜欢说自己的事,但终于还是回答了她:“二十。”
“真年轻啊。”爱琳侧头想了想,仿佛在回忆自己二十岁时的光景。她的唇边带着一丝复杂的微笑,有股诱人的魅力。
她已经换了衣服,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平底皮鞋,非常利落的模样,玲珑浮凸的身材仍然像是一朵成熟的罂粟花,散发着危险的吸引力。
凌子寒却对她的艳丽外貌毫无兴趣,只是一直看着眼前美得夺目的罂粟花。
爱琳看着他的目光注视的方向,立刻主动解释:“这花很快就会谢了,十多天后会结出果实,用烟刀把果子划破,让里面的浆汁浸出来,凝固以后就是烟膏,用烟刀刮下来以后晾gān,就是生鸦片了,然后再行提炼,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产品。剩下的罂粟果连同枝gān一起gān枯并很快腐烂,变成肥料,所以罂粟地越种越肥,可以连续种植,不用抛荒。这里的人也就靠种这个吃饭。”
凌子寒点了点头:“这花很美。我知道古埃及把罂粟花称为‘神花’,古希腊、古罗马把它叫做‘英雄花’。”
“对啊。”爱琳活泼地一拍掌。“我很喜欢这花,虽然世人不肯容它存在,它却根本不予理会,依然会生长,怒放,张扬出这样的色彩,慑人心魄,就像你一样。”
凌子寒看了她一眼,一直冷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隐约的笑意:“夫人是在说你自己吧?”
爱琳仰头大笑,如银器敲击玉瓶的笑声在风中远远地传扬开来,久久不散。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爱琳这才与凌子寒走回去。等到开车回到谷中,天已黑尽,每幢别墅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加上星星点点的庭园灯,看上去犹如仙境。
凌子寒跳下车,对爱琳客气地点了点头:“谢谢夫人,晚安。”
爱琳含笑道:“晚安,明天见。”
凌子寒微微一怔,随即也说:“明天见。”然后就转身走了。
他尚不知自己住在哪儿,不过一听到车声,卫天宇就走了出来,站在门前的灯光下,微笑着看着他们。凌子寒一转身就看到了他,于是直接向他走了过去。
接着,洛敏也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样?景色好看吗?”
凌子寒点了点头,一句话没说,便走进了别墅的门。
卫天宇带着他往三楼走,轻言细语地说:“这幢房子暂时拨给我们住了,你我住一间,敏哥住一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