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凉水一遍遍浇着发烫的脸颊,想让自己快点平复下来。
看着镜子里眼眶通红的影子,她的心里却还是感铭肺腑,dàng魂摄魄。她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可以为对方做到这样的极致。直达心灵的触动,却无丝毫矫揉造作之态,这样的严臻,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甚至是懂她所思所想的严臻,怎能不令她感动呢。
她洗漱完出来,严臻从沙发上站起来,“快吃饭吧,这会儿粥刚刚好,不烫了。”
他看看她,指着沙发,“你坐这儿。”
他腾开位置,从屋角拿了个折叠的马扎,打开,放在长安对面,也跟着坐下。
简单的早餐,不简单的心意。
长安端起瓷碗,舀了一勺白粥送进嘴里。
软糯甜香,不凉不烫,刚刚好。
她一连喝了三口,才放下碗,然后夹了一筷子野菜又尝了尝。
“怎样?吃起来还有涩味吗?”他神情略显紧张地望着她。
她细嚼慢咽,半晌吞下那口菜,才嗯了嗯,黑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他,说:“不错,好吃。”
他愣了一下,随即古铜色的脸颊上泛起浓浓的笑意,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竟能看到他嘴角边的笑窝,一跳一跳的,特别有趣。
她不由看得眼睛发直。
他察觉到,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忽然隔着桌子凑过来,在她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她的心咚咚狂跳,面红耳赤地僵在那里,正想说他犯规,却听到沙发边的大门传来一阵嘎啦嘎啦的响声。
“安安,我给你送早饭来……”大门口的常月梅忽然顿住话把儿,一脸震惊地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
她的目光在那个陌生的小伙子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又绕到面红耳赤的长安脸上,最后,停在黑色长条几上摆着的几盘卖相不错的早餐上面。
就这样僵持了有几秒,严臻先站起来,主动问候说:“阿姨,您好。”
常月梅不自然地点点头,“哦,你……你也好。”
长安赶紧丢下碗筷,把常月梅请进门,严臻上前接过常月梅手里的不锈钢小锅,放在茶几上。
“常妈妈,你快坐。”长安扶着常月梅坐下。
常月梅的目光掠过沙发角落里叠得方方正正的毛巾被,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
莫非……
她瞥了瞥面皮发红的长安,这才算是真正回过味儿来。
敢情这丫头偷偷把男朋友带回家住了。
关系到长安的终生幸福,她可不敢有丝毫马虎。于是打起十二分jīng神,把矛头对准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又是笑,又是问的,不出十分钟,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的。
这个叫严臻的小伙子,论人才有人才,论家世有家世,而且行止稳重,老成练达,同她讲话时,目光清湛,语气恭谨,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军人独有的磊落气质,让故意来挑毛病的常月梅也感到无从下手。
可就是有一点,她不大放心,还需要再好好观察一下才能下定论。
“哦,你老家在临市啊,说起来咱们也是老乡呢。”常月梅就是临市人。
严臻正襟危坐,身板挺拔如松,“是的,阿姨。”
常月梅看看他,掀开她带来的不锈钢锅盖子,从里面的箅子上拿出一盘金灿灿的小油条和两碟小菜,放在茶几上,“小严啊,尝尝阿姨的手艺,这油条是我炸的,没有外面的添加剂。”
严臻瞅了瞅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