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很热烈, 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已经开始灼人了。
但对于黄雅昶和黄太太而言, 即便是头顶烈日, 他们也感觉不到热,从身到心都散发着一种凉意。
黄太太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她已经崩溃了,揪着丈夫黄雅昶的衣襟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脸上眼泪鼻涕横流, 不复以往那种优雅的富家夫人姿态。
“你快想想办法, 该怎么办?我一大把年纪了,我死了不要紧, 玲儿他们还小啊。”黄太太是真的觉得崩溃, 想不到活命的办法, 除非现在就开始逃亡,逃亡海外, 逃亡他国,否则他们没有活路。
黄雅昶, 年龄刚过五十岁, 此时他不复以往智珠在握的样子,满满的颓丧及满满的疑『惑』,他着实想不通,朝廷怎么会突然来调查他?
难道是那个小兔崽子告密的么?但不可能, 他一心以为他是他的儿子,一心想获得他的认可,获得黄家列祖列宗的认可, 好认祖归宗,万万不可能向朝廷告密。
至于叶冬那个蠢女人?她并不知道他的底细,且她爱惨了他,绝对不会背叛他,那么朝廷是怎么知道的呢?
黄雅昶在一片鬼哭狼嚎之中,逐渐的冷静下来,他现在没法子了,自身保全不了,但他可以把消息传出去,让其他人保住他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海上还没有回来,想必消息传递得快的话能躲过朝廷的追逐。
但很快,他就焦急了,因为黄家外面有人监视着,一旦有人出去,必然会暴『露』传递消息的渠道。
天『色』将将入夜,城里的不少百姓正打算出来散散步,突然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好似大军过境一样。
人们纷纷被吓了一跳,赶紧三两步躲回自家,躲在门缝后面看着外面,当看到穿着盔甲的士兵手执着长-枪短剑从他们面前穿过时,大家更是不敢闹出一点动静,连呼吸的声音都放得很轻很轻。
明景调派来的驻军包围了黄家及与黄家有姻亲的五位大户人家,都是蓝州城数得上名号的富商豪族。
黄家所有人下狱,黄家那五位姻亲家族暂时被关押在府邸,不许任何人进出,等待调查结果。
可以说黄家当中,只有黄雅昶和三个儿子知道自己的家族底细,黄太太及诸位少夫人一个都不知道,更别说那被送走的五个孙子辈的孩子,他们更是一无所知,黄太太她们还没有黄雅昶的心腹知道得多。
黄雅昶自然是死死闭紧嘴巴不开口,但明景多得是手段让他开口,要知道他可是从玄监司拿了一种叫吐真剂的『药』剂,一旦被喂了这种『药』剂的人,在接下来半个时辰内必将把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
当天晚上,当黄雅昶交代完他所有的事情,表情格外的绝望,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这半个时辰,仿佛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知道他所有事情,却没有他的任何顾忌,他被‘他’卖了个干干净净。
“怎么会这样?”黄雅昶表情绝望,外加不可思议,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药』剂?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认识的一个道士,那道士说他空有一身玲珑心思,却没有用到正道上,若是想活命,就赶紧停了手上做的事情,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滔天大祸。
当时,他怀疑道士知道了他的事情,不管他是真有本事的道士,还有骗子,只是无意中知道他的事情,他都不能让他活下去。
可是,第二天他派人去斩草除根时,那道士早就消失无踪了。
蓝州城是黄雅昶的大本营,他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人脉根基是最深厚的,此次被连根拔起可谓是牵连了无数人。
不过,还是明景他们动作慢了一步,在黄雅昶被抓的时候,一名古董铺子的掌柜逃脱了,他将会把消息传给同党。
和黄雅昶一样有着前朝血脉的人只有四人,一个是黄雅昶本人,一个是凌王,不过凌王死了,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
“原来珍妃和无忧公主的生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珍妃从始至终都不知情,可惜了珍妃,她和她母亲本就不受宠,躲在深山别庄里好不容易躲过了混『乱』的时局,却被自己人给害了。”
几个玄衣卫暗卫暗暗讨论了一番,明景说道:“珍妃已经死了,倒是无忧公主的生母不见踪迹,也不知那个带走她的老婆婆到底是什么人?”
“我觉得应该是凌雪的亲人什么的,黄雅昶说这些年他们也在寻找凌雪,奈何都找不到,一点踪迹都没有,只怕那个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