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坐在石头上,手中拿着竹竿,平静的望着河水。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太岁沉默着,没有回答。关于华夏血脉的事情,它真的不想现在跟杨凡说。
“为什么,上次我们明明都差点灰飞烟灭了,你都不肯说出来?”
太岁终于开口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那是先贤所遗留下来的最后一处传承,我不能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就破例带你去。”
“可如果你我都死了,你守着这个秘密又有什么用?传承如果没人去继承,就算再强大又有什么意义?”
太岁长长一叹:“你不会懂的,我曾经亲眼见证着华夏先贤们是如何克服天险磨难,一步步创造出华夏文明。他们的传承,不容亵渎。”
杨凡没想到太岁居然还有如此偏执的一面,不禁摇头一笑。
“那你说说看,想要继承华夏血脉,究竟得通过哪些考验才行?”
太岁缓缓说道:“格物,正心,勇武,光明,缺一不可。华夏血脉者,必须勇不屈、知羞耻、辨是非、舍生死、护华夏!”
杨凡摩挲着下巴:“我好像都做到了啊!”
太岁:“你其他都挺好,就是有点不知羞耻。”
杨凡老脸一黑:“你是在说我不要脸?”
太岁反问:“难道你脸皮很薄吗?”
“咳咳……我觉得吧,你这个标准得根据时代变化而做出一定的改变啊。没错,像我这样的厚脸皮,放在古代那肯定就是不知廉耻,但在如今的现代社会,这根本不算事啊!”
“我虽然厚脸皮,但却知道八荣八耻,而且也从不以此做昧良心的事。说到底,厚脸皮只是我这种屌丝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我们没钱没势,在被人看不起的时候,总需要一些自我保护吧?”
面对杨凡的歪理,太岁一直还真没办法反驳,而且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有那么些道理……
见太岁沉默不语,杨凡知道没办法一下说服它,于是转而问道:
“那傅高寒呢,他当初又是欠缺了什么?”
提起傅高寒,太岁的语气中多了一丝复杂。
“说实话,他不论是在格物正心勇武这几点上都比你强了太多,但却唯独不够光明。”
杨凡好奇的问:“我很光明吗?”
太岁:“男子汉大丈夫,须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你做事从来不遮掩,好坏都不屑掩藏。”
“但是傅高寒不一样,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你还长,但是却始终看不透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他太有心计了,做任何事都是谋而后动,而且所谋惊人。有时候我自以为看穿了他的计划,但到后来却发现他原来还隐藏着另外一个计划。”
杨凡皱眉:“难道聪明一点不好吗?”
“不是不好,而是他隐藏的太深,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敢轻易把华夏血脉传给他?若是他得到了华夏血脉,那以后对华夏所带来的灾难,可能要比十五万日寇更加严重!”
“他今日之所为,不也证实了我当年的选择没错。若是让他真开启了末法时代,到时候整个世界都将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而且,你认为他做了这么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开启末法时代而已?显然不是,他肯定是有更大的图谋!”
杨凡望着缓缓流逝的河水,说:“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当初你选择了他,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白龙府主了。他也许能成为拯救华夏的傅高寒,一个从始至终都心怀正义的傅高寒。”
太岁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它这些年已经想过无数次了,但始终无法得到切确的答案。
杨凡:“其实说实话,如果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城池被日寇屠杀一空,我也肯定是会发疯的。一个秋彤便已经让我快失去理智了,我不敢想象失去所有人的痛苦,会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其实,当傅高寒敢于一个人站在城门外面对十五万日寇时,他便已经足够通过所有的考验
了。可惜了啊,你把他亲手推向了罪恶深渊……”
太岁一震,喃喃念道:“我真的错了吗……”
杨凡点了点头:“别的不好说,但在这件事情上,我认为是你错了。你先前所说的那些考验,其实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许很重要吧,但当华夏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前面的所有原则都将首先为最后那一条让路,护华夏!”
太岁再次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说这些,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