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一直盯在旁边的香屏父女身上。
他看见了她的手中刀,他不得不警惕,因为他上次就是这样栽在了这父女俩的联手之上。
他虽然不想要了他们俩的命,可更不想让掌柜的因此吃亏的。
“没关系,我不在乎,人们总是很容易忘记别人对你的好,但一辈子都会死死揪住曾对你的坏,挺好的。”
荼蘼说着,已将缠绕在张子虚身上的衣带勒紧,这样就算是包扎好了,这种程度的伤,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都算是小伤,
“坏人看起来都像好人,好人也不免要当几次坏人的,哪儿能分得这么清楚?既然决定了要做什么,那求仁得仁,又何怨乎?”
“掌柜的,小心!”
张子虚说话间,已将荼蘼一把拉到了身后,转身以背相挡,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香屏父女相视了一眼后的那种心领神会。
这个眼神,他见过。
就是因为上次没有在意,才会着了他们俩的道儿。
他只看见,香屏将那把轻轻举起的匕首在朝着她的方向刺来。
可是令他惊奇的是,这把刀,并没有插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插在荼蘼身上,而是插在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上。
一刀致命,见血封喉。
男人惊奇地瞪着她,喉咙里不断往外涌着血,他已说不出话来,可从他的表情上看,却是毫无防备之心的。
张子虚也已怔住,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一个形容词去描述她的大逆不道行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干嘛呀,紧张兮兮的。”
荼蘼轻轻推开张子虚,这才慢慢转过身望过去,却没有一点吃惊的神色,好像一切都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哟,终于还是动手了。”
“你早就知道?”张子虚看到香屏的做法本已是千般不解,可再看到荼蘼的反应就更是万分匪夷。
“我早就说过,我的背后可是长了眼睛的,有人在我背后亮刀子,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明明知道,却还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我早知道,她要杀的人并不是我,那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你怎么知道?”这次不解的,换成香屏了。
“你看我的时候,我感觉不到杀气,你不恨我,对吧?”
“是。”
荼蘼转身对张子虚眨了眨眼,“她没说谎,我看得出来。”
香屏神思郁结地走到荼蘼面前,突然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双手捧着刀高高举过了头顶。
“他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