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同于别家。”
荼蘼这话刚说出口,黄金屋的脸色已然煞白,他并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招惹麻烦。
打从他们两个坐在了这里,周围那几个人的目光就从来没在他们身上挪移开。
那些人的左手依旧压在刀上,他们的右手虽然从没有放下过筷子,可他们碗中的面已经沱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会来这个地方吃饭的人,也都知道彼此是些什么人,他们本来就互不干涉对方的事。
可若是荼蘼在此时揭穿他们的身份,一旦动起手来,反正他自己绝不可能是对手,而据他所知,此时的荼蘼也已和他没有多大区别。
这样的麻烦,他根本惹不起,他也从不认为荼蘼这样的人会想不到这个后果。
荼蘼突然笑了起来,眨着伶俐的大眼睛,她笑起来的时候眼中好似藏着人间四月芳菲。
她打趣地看着黄金屋,似懂非懂地点着头,“我猜,他们一定跟你一样,都是嘴吃叼了的老馋猫,所以也非这第一碗汤不可。”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那此起彼伏嗦面的声音又重新响起,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人现在已完全放心,这不过是千金赌坊的黄掌柜新带来的一个无知女人罢了。
黄金屋僵住的面颊终是松懈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着,“永安巷的事情,你自信知道多少?”
“冰山一角。”
她来这里一年了,本以为自己已完全了解这个地方,可是她竟连藏身了十余年的小指都没有认出来。
既然有小指,那一定还有其他人。
就比如,这个馄饨面摊。
这些人并不认识荼蘼,可荼蘼却每一个都认得。
既然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她当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都能赶上这里的第一碗汤。
从前的她,每天都睡得太晚,从来没有过早的习惯,今日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好东西。
她错过的,是永安巷整整一半的人。
永安巷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去过她酒馆的人,一种是不会去她酒馆的人。
晚上在她店里喝酒的人是不会起得来吃早饭的,而这些吃着早饭的人也绝不会有空在前一天晚上去她店里喝酒。
所以这两种人,永远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