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牢房里,江晚衣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蜷缩在角落里,周围时不时传来老鼠的吱吱声。
她那白色的囚衣已经染成了血红色,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伤痕,伤口结痂又撕裂,触目惊心。
这两日她被施刑无数,只是,无论多疼,她都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因为这里,怀着她和皇上的孩子,她坚信,皇上会来找她的。
“咿呀——”
突然,牢房被狱卒打开,眼前传来了刺眼的白光,江晚衣不由得捂住了眼睛,空气中传来讥笑的慵懒女音:“听说姐姐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妹妹来给姐姐送点饭食。”
进来的女人穿着大红色的锦绣凤袍,头顶象征皇后的九尾凤钗,皮肤娇嫩,妆容雅致,举手投足都是一国之母的仪态万千,那般高高在上,与衣衫褴褛的江晚衣形成鲜明对比。
“江诗婉,我还没死你就急着穿上皇后的凤袍了?”
江晚衣冷冷的看着她,青紫的唇瓣勾出讽刺的弧度,吐出来的话语却是那般的苍白无力。
江诗婉捂住小嘴嗤笑了一声,眸子中盛满了怜悯之色:“姐姐不会还幻想着皇上会来救你吧
?今日,可是我与他的成婚**呢,他说要补偿我,特地让我做他的皇后呢。”
一道惊雷炸响在头顶,江晚衣闻言一怔,心痛的无法呼吸,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不……不会的……他是不会娶你的!你骗我!你在撒谎!这不是真的!”
那最后一声的凄厉连牢笼外面的侍卫都有些心惊,江诗婉优雅的端起了手中的汤药,笑的顾盼生姿:“姐姐快将这汤药喝下,听说姐姐多日没有进食了,想必身子一定虚弱的很吧。这汤药喝了,姐姐定会觉得舒适很多呢”
江晚衣紧紧的抿着嘴唇,本能的向后退去,江诗婉不屑的冷哼一声,吩咐道:“来人,给我摁住她,灌药!”
一声令下,立马有三个五大三粗的老嬷嬷上来摁住了江晚衣的手臂和头,强行把一大碗红花灌了下去。
江晚衣满身狼藉,脸色惨白,狼狈的趴在地上蜷缩着,药效起了作用,她感觉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流走,小腹痛的撕心裂肺,不多时,整个下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她大惊,双眸空洞,不断的**着:“孩子……我的孩子……”
正在这时,牢笼
外传来了烂熟于心的男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是他喊的却是:“诗婉?”
江晚衣艰难的抬起头向外看去,那个她深爱了整个前半生的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走了进来,拥住了她最亲爱的妹妹,俊脸上满是温柔。
“阿珏……救救我们的孩子吧,他……他两个月了。”江晚衣忍住身上的疼痛,抬起头来祈求的看向苏宸珏。
苏宸珏一手搂着江诗婉,一边满脸冷漠,毫不留情的说道:“闭嘴!你不配这样唤朕!你总是会让朕想起朕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对你们江家的摇尾乞怜!”
江晚衣一时愣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他,仍旧不死心的痴痴道:“阿珏……”
为什么会这样,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为什么阿钰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会是这样的……
江诗婉柔若无骨的趴在苏宸珏的怀里,眉眼微弯,娇嗔着道:“皇上,臣妾最不喜欢看到姐姐的脸了,能不能把她的脸皮割掉呢?”
最柔媚的语气,说出的是世间最狠毒的话。
“江诗婉,我自认从小待你不薄!你何至如此对我?”江晚衣黛眉紧蹙,冷冷的望着江诗婉
。
江诗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美丽的双眸中布满了不屑,娇柔的声音中带着点点阴狠:“我亲爱的姐姐,你自小就是府中的嫡女,荣华富贵一身,何曾遭受过我们这些庶出女儿曾经遭受的白眼?自小我就希望有一天这江府的嫡女是我!可是,你偏偏不自知!”
江晚衣的心凉透了,意识越来越涣散,也越来越无力了,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全府的儿女都可以跟我抱怨,唯独你不可以,我从小拿你当亲生妹妹一样对待,府中有对你和姨娘不敬的哪个不是被我赶了出去?你竟有脸指责这些?”
江诗婉听闻,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狰狞的笑着道:“那你可知道,是我娘让我来接近你的?哈哈哈,顺便告诉你,那时我们还未站稳脚跟,细数啊,你每次的风寒病痛,哪次不是我的功劳?每当你生病的时候,我总是假意安慰你,回到房中就要笑的不能自已,哈哈哈哈!我就是看不起你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