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

见云旗不乐意，江晚衣又狠狠的瞪她一眼。

云旗几时见过江晚衣这么凌厉的眼神，一时间被吓到，赶紧哆嗦点头。

又害怕江晚衣出事，便道：“小姐，你，你”

话没说完，看到陈姨娘那脸色，又似乎不太忍心，咬着下唇，心疼的出了门。

江晚衣等了半天，才等到江止陌的热水。

“够不够烫？”

江止陌有些着急，看到江晚衣这模样，一时间也说不出到底是好是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讨厌。

“够，刚烧好的热水”

江止陌将水拿过去，看到江晚衣一脸认真的模样，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别傻愣着了，去看看止妍的白布拿来没？”

这些东西，最是要干净，不过江晚衣也估计，他们这里的环境这样差，要想特别干净，估计也不太可能，只要能洗干净的白布先用一下。

江止妍将布料拿来以后，江晚衣便要将他们赶出去。

她需要用银针做手术，若是他们两兄妹在这里，肯定是不好实施。

“你们先出去吧”

见江晚衣要独自行动，江止陌第一个就拒绝了。

“我可没听说大小姐学过医术”

江止陌狠狠的瞪着他，不肯出去。

“你再不出去，你娘就快撑不下去了”

江晚衣也懒得和他磨叽，他动作太慢了，而她也要开始手术了。

当然，说是手术，其实也就是针灸，毕竟她这种条件离手术还有很大的差别，她没有先进的机子和技术，而且，她的专职还是毒。

没有手术刀，只有银针。

她希望，能够成功。

江止陌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陈姨娘，嘴唇动了两下。

江晚衣先前想过江止陌不同意的情况，不过想了想，一来，她在这府上的地位作为担保，就是出了事，肯定是她的责任。二来，陈姨娘这样，她估计江止陌肯定会想试试，不管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还是相信她，这是唯一一个能让陈姨娘活下来的希望。

大概江止陌做了很久的心里斗争，但是很快，他冷冷的看着江晚衣道：“若是你没有治好我娘，大小姐，那就别怪止陌了”

江晚衣手上动作一顿，陈姨娘此时已经非常虚弱了，再不快点，估计她真的要死了。

所以江晚衣没有回答，只是开始进行自己的手术。

她将包在陈姨娘腿上最后一层的白布轻轻撕开，那臭味源源不断

的传来，就像没有止境一样。

江止陌这才搂着江止妍出去。

门关上，江晚衣总算是叹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她没有这样顺利的，看起来，动作得快点了。

白布撕开，陈姨娘的腿上已经腐烂了很大一块，臭味随着腿上腐烂的味道快速散开，比刚刚还要浓烈很多。

江晚衣这才站起来，将江止妍刚刚拿进来的白布撕下一块，给自己嘴巴鼻子捂了起来，这才走到刚刚的位置，拿了一旁仅有的一张椅子放下，坐下。

陈姨娘这时似乎睁开了眼睛，不过还是很虚弱，似乎睁眼都很费力。

“晚衣……你走吧，你是大小姐，不值得的，陈姨娘这病啊，是治不好的了”

“陈姨娘，可能会有些疼，您多忍着些”

江晚衣却直接忽视了她的话，陈姨娘，她必须治好，江止陌和江止妍，必须站在她这边，绝对不能让江诗婉他们再利用去了。

陈姨娘似乎有些无奈，也可能是没有精神再继续讲话，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又闭上了眼睛。

江晚衣见状，将白布轻轻的扯开丢在一边，终于是将所有裹着的给弄开了。

陈姨娘的这条腿，基本上可以说是废了。

烂

肉在腿上随处可见，肉眼所见的地方基本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窟窿。而且已经没有血了，就像是细胞已经全部死掉了一样。

这种烂肉加上涂了尸膏的味道，实在是说不出的难受。

而陈姨娘居然还能坚持这样久……

江晚衣甚至都有些心疼起来，这得要多大的忍耐能力才能忍受两年非人的折磨。

况且，这府医都没能治好吧，府医怕都是柳姨娘的人。

“陈姨娘，坚持住”

江晚衣用白布蘸了一点热水，然后卷成一个筒状，直接就往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