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背负三十斤的被袋(背包),里面装了骑兵的单兵帐篷、毡毯等睡具用具,被袋后面还挂有两块雪地行走的雪板,脚上穿的是钉齿木底绑腿靴,腰间围着打着一节节绳结的登山索,全身重量超过五十斤。他们要带着这身重量从山下攀登陡峭的岩壁到山腰,然后登上一千五百丈(4500米)的雪峰,穿越冰川,做冰崖攀索训练,落入冰湖后的自救训练,次日从雪山东北侧下山。山峰寒冷,夜晚温差更大,士兵必须在逆风的雪坡上挖雪洞过夜,雪洞挖得不合格的可能夜晚会冻死,或被坍塌下的雪洞压死,运气不好的可能会掉下突然出现的冰隙,最糟糕的可能遇上突发的雪崩。据说静南军每年在雪山训练中都有死去的,包括老兵,但士兵的坚韧就是在这一次次的高寒死地训练中磨炼出来。
头批上山训练的是一旅的三个火,和二旅的两个火,各有火长率领,萧琰吩咐郭厚泽、马永忠、肖全福、刘大石、秦四水五个身手高的,各随一火行动,主要负责突发危机时的救人,她跟蹑在后,作全面督察和意外救援。
骑兵团扎营的西面山麓有一片宽百丈的崖壁,高约六七十丈,陡峭如刀削,骑兵要从这里攀崖上山。先上山的火兵固定登山索垂了下来,五个火的士兵相继爬了上去。在山上的树木里狩猎晚上过夜的猎物,他们的任务是猎棕熊、虎或狼,预计在规定时间内猎取不到的,才可猎取其他非猛兽动物,当然考核记分是要相对下降的。
萧琰蹲在树干上,就着羊皮囊的水,啃着昨晚留下来的烤肉。在登山队伍狩猎后煮食后,又跟蹑在他们后面上山。
越往山上走,林木越稀疏,到山腰时已不见多少苍绿了,只有偶尔出现的松树和云杉,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白色,以及突出雪面的黑色山壁。
这里已经是一千丈的高地。
骑兵们解下雪板绑在靴底,解下腰间的登山索和背上的被袋,用登山索系在被袋上拖在雪地上走,这既是节省体力,也是防备突然掉下冰隙——登山索上打着绳结,当绳索拖着三十斤重的被袋在雪地上急速拖动时,绳结就会勒入雪地使人停止下坠,这是静南军用生命得出的攀越雪山的经验。
五个火的士兵各行一路,在茫茫的雪地上像十一二个黑点移动着。
高远冷酷的雪山,让人生出渺小之感。
这里真是磨炼意志的好地方,萧琰心道。
在雪山下的渺小与沙漠中的渺小又不同,还有一种压力,因为高山绝顶的凌压,让人想跪倒膜拜。萧琰想起母亲说的,追求武道,就是与天地相搏。她转身向南,望着青加山脉最高的那座雪峰,那里是和吐蕃交界的冈扎山峰……她会踏越这座山峰,她心里这么想着,眉毛蓦地一扬,扭头往东北看去。
她听见一声长啸。
啸声离这里还很远,她只听见隐约的声音。
但那声音极有穿透力,即使可能还隔着几里的距离,也给她一种裂空穿云的感觉。
她脸色一变。
这是高手!绝对是高手!
然后她又听见一道喝声,太远听不清楚,喝声后又是一道啸声。
萧琰提气往那边急掠,掠出一两里后便听见打斗声,约在一里外,她掣弓在手,架上弓弦,又往那边掠出七八十丈,隐约看见两道人影在突出雪地的黑色山壁上兔起鹘落的打斗。
她只看了两招便吸了口气,顿步准备后撤。
洞真境高手打架,她惹不起。
却见其中一道人影向她这边厉目扫来,萧琰便听见耳边传音:【萧悦之,我是晋王!速回大营通知萧曈,派武骑上将军救援——清川郡主被蕃僧洞真境后期追杀,已往山脉西去。】
萧琰脸色顿时变了,踏在雪地上一个腾空,躲过晋王的对手突然隔空拍来的一掌,回身跑得风快,跑出三里地后就扬声喝令:“紧急命令,各火立即回撤下山!误者,斩!”
她掠身过去找到马永忠那一火,掏出团主令牌掷给马永忠,语气疾速的命令道:“你快马回营,禀报许都尉,请萧将军派武骑上将军到青加山脉。”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武骑上将军,那可是洞真境高手!
萧琰跟着传音给马永忠:【清川郡主被吐蕃洞真境后期追杀,目前往山脉西部去,晋王被洞真境敌人拖住无法救援。】
马永忠的脸色更黑了,话也没多说一句,利落行了个军礼,便以手中木棍撑地,划着雪板飞一般下山去了。
萧琰跟着命令这一火的火长:“传我令,下山后,人马集齐,立即回营,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