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地方踏歌。好巧遇上姨母你们,不如咱们组成一队?姨母、县主、悦之阿弟,你们觉得如何?”
李翊浵唇边笑意悠悠,明媚眸子看向李群玉,声音带着悠长意味,“阿玉觉得呢?”
李群玉笑得优雅从容,修长的脖颈微微一点,道:“好啊。”完全没有与一个月前才和离的前夫一起踏歌的不便。
李英蓁见堂姊不介意,又觉得慕容湄的性子投缘,立刻大声赞成,笑道:“好啊。”
李梓岚端雅一笑,颔首表示没有异议。
她对慕容湄的观感不错,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与慕容湄交好的慕容十娘和郑六娘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至于不熟的韦二郎和孙三郎——裴二郎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也是出了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若入不得他的眼,只怕连应酬都是冰冷一眼,又怎会约到一起踏歌?
萧琰看着母亲笑道:“阿母觉得好,就好。”
李翊浵莞然一笑,便向裴融之挥手,“二郎阿九去吧,找个好地方。”
李英蓁活泼的笑道:“我也去。”
“去吧。”李翊浵调笑堂侄女,“知道你精力过盛,要发光要热。”
众人都笑起来。
裴融之三人便带了仆从去寻踏歌的场子。
李翊浵仍然坐在肩舆上,带着女儿和另两个侄女在广场上优游溜达,观灯,看踏歌,每看到英俊挺拔或俊秀、俊雅、俊逸的郎君就指给李梓岚看,说“阿岚你觉得如何?”让李梓岚很想叹气抚额,萧琰和李群玉都乐不可抑,这个有趣的插曲倒是让她与两位表姊很快熟悉起来,一路溜灯下来,关系亲近不少。
约摸两刻钟后,裴融之那边遣人过来,说已找好了地方。
朱雀门这边的广场极阔,因为是皇城的正门,门外广场便是长安最阔的,足有十五顷地,上元节置了大小灯树千余株,错落分布,各有距离,每株灯树下都有踏歌。最大的灯树是广场中央的云楼灯,高二十五丈,灯下有数万人在围着踏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唐人也有外蕃人,有黑发黄发红发,有黑眼绿眼蓝眼。裴融之三人没选这里,而是选了广场西南的一株飞马流转灯,灯下有二十多人在踏歌,是两群人,观衣裳服饰,应都是四、五品官宦家庭出身。踏歌也讲圈子,在同一灯树下踏歌的,品流不会差得太远。唯有云楼灯因为巨大,踏歌的人太多,圈子的品流便天差地远了,从王公贵族子弟到布衣庶民和奴婢贱口都有。以裴融之这孤傲冰山的样子,断不会往那边凑,选小灯树才是最合适的。
裴融之三人选好了地方,李翊浵的仆从便过去了,分设两处帷障,李翊浵这边的帷幕内安置了一张带帷帐的壶门榻。
李翊浵才坐到榻上,和萧琰四女笑说了几句话,另一边的帷障便传来笑语声——裴融之与慕容湄相约踏歌的人已经过来了。
裴融之便过来叫萧琰和李群玉三人。
萧琰抱着母亲亲了一下,说:“阿娘想我了就叫我。”
李翊浵笑着回亲她,说:“好。阿娘想你了就叫你。”
母女俩缠缠绵绵的,李英蓁和李梓岚都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裴融之很想翻个白眼:这帷幕只障三面,阿母坐在榻上就能看见他们踏歌,相隔不到两丈,要不要这么依依不舍啊?
李群玉抚着白狐围脖,眸子波光潋滟,笑意悠长,心里的猜疑已经完全确定了:悦之表弟,是悦之表妹吧。
裴融之牙酸,抬手抚着心口道:“阿母您都不喜欢儿子了。”
李翊浵吃吃笑的向他招手,“天爱奴,过来,阿母也亲你。”
噗!
帷幕内三位县主都喷了。
天爱奴?!
“哈哈哈!”
萧琰笑倒在母亲肩上,听多少遍,她都觉得好笑!想想二哥,她就觉得被阿娘叫“悦悦宝宝”也没什么了。
裴融之的冰山脸裂成了碎瓷片,这乳名听多少遍他都觉得心塞。
他的心也碎如瓷了,只好第九百七十次的安慰自己:大哥还叫金刚奴呢。
“哈哈!天爱奴表兄。”李英蓁笑得英眉飞舞。
裴融之冷下眸子看她,俊眉悬垂如冰棱之剑,又回复了他平日冰冷孤傲的样子,直到把李英蓁脸上的笑冻结,才从容的瞟一眼妹妹,一字如金:“走。”转身,抬步,往外,身姿孤高,似远山之冰雪。
李英蓁默默震撼了下,抬手揉了下脸,一扭头给萧琰做了句口型:你哥真能装!
萧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