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何止于此。
但是,问题也是多多的。
首先,这么大的工程,必定是一个庞大的开支,户部财政能不能支持?
其次,有轨铁路建成后的维护,包括铁轨的保护、维修,必定涉及到要成立一个新的军事队伍:护铁路军。
其三,……
李毓祯须臾间,已想到了一二三四五诸条问题,这是都是需要提前考虑并解决的。
至于修建铁轨路的技术问题,李毓祯倒没有担忧,按苏少微的分析,铁轨铺设不需要建在良好的路面上,只要保障地基不塌就行,这比起修建兵道容易多了,至于开山越岭、修建隧道的工程难题,工部交通司的技术早已能够支持。
“阿翁,我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只是需要解决几个难题,其一……”
李毓祯梳理着自己的想法,向太上皇一条一条的道出。
“建成了,这就是帝国新的动力大血管。”
李毓祯眼里闪着熠熠神采。
上皇点头,提了自己的几点建议,说道:“十年前,因继承人未明,此项又牵涉极广,我便将它暂时搁置下来。如今已无后顾之忧,各方面条件也比十年前成熟,你有心力,就放心大胆去做。我和你阿父,都会全力支持你。”
“是,阿翁。”
李毓祯感受到祖父的全心信任,既觉温暖感动,又益发感到肩上沉重,不能辜负祖父的信任和期望。
“苏少微可用,你好好用她。”
上皇这话的意思不是指能力品行——这是李毓祯知道的——而是指:她不会成为魏重润。
即使不支持天启,也不会反对李毓祯掌政。
“不过,还是要敲一敲边鼓。”
上皇又说道。
“是,孙儿明白。”
李毓祯心领神会的点头。
从宁寿宫出来,已经是亥时二三刻了,李毓祯忖着父亲和母亲已经歇下,便没有再入后宫,直接从延政门出了宫。关夏侧马靠近禀道:“之前公主府那边来报,萧十七郎君已于酉时回府。”
李毓祯哦了一声,马蹄踏在宫城外的横街上沓沓清脆的响,她忽然勒了下马,道:“去公主府。”
秦国公主府就在延政门对面的长乐坊,过了横街就是,直接可从北坊门入到府内,近且便利,即使夜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关夏等近侍便没以太子殿下的安全为由进行谏止。
萧琰刚准备上榻,便听侍女禀道:“太子殿下来了。”
李翊浵穿着寝衣,斜倚在枕上咯的一笑,带着几分打趣道:“你今天胡跑一天,有人来叩问你了。”
这个“叩问”,可不是叩首拜问,尊敬打听,而是真的“叩”问——敲而问之。
“我去看望四嫂,哪里是胡跑了。”萧琰一边拿了件直裰穿在寝衣外,一边带着笑说道,却也知道自己贸然出门是要被过问的,对母亲道,“阿娘您先歇着。我去见见昭华就回。”
“嗯,去吧去吧。”李翊浵从枕边拿起条绸带挥着,又吩咐侍女,“给太子上杯清茶。大晚上的,降降火气。”
侍女忍着笑行礼应道:“喏。”
萧琰对自家亲娘的恶劣趣味很无语,上前接了她手中的绸带,随意束了已经解髻的长发,带着侍女出了内寝,在讌息室着了软履,出门沿廊往花厅去。
花厅是会客的地方,李毓祯大晚上的过来,当然不想扰了十一姑母,遂没有入讌息室,在花厅里坐着。
她手里拿着一杯清水。
听见萧琰的脚步声进来,也没有抬眼,淡然问道:“去哪了?”
萧琰向身后的侍女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用上清茶了”,侍女躬身退去,和太子的侍女一起侍立在廊上。
萧琰忖着李毓祯也是为她的安全担忧,便没有为李毓祯的质问态度生气,坐到离她稍远的一张圈椅上,温和的回她道:“我去无量观,看望四嫂了。”
李毓祯撩起眼皮看她,也不说话。
萧琰咳一声,“有魏、陈二位中郎随着,不会有事。再者,真的有万一,我还有道真子前辈的簪子呢,至少,保一两息的时间是有的,——大师伯在东宫,也会瞬间出现了。”
她又不是脑子一热,任性而为的人,对自己的外出安全,还是有周到考虑的。
李毓祯还是不说话,只微撩着眼眉,看着萧琰。
花厅里有一种沉默的,让人心里悸动的压力。
这压力中又夹着深沉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