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男果真天之骄子,我等自愧不如啊。”
房玄龄揣磨了这棋局半晌,最终还是长长的感慨了一声说道。
自友以来便有以棋观人一说,从李恒这短短的三步棋中,他看到的尽是与他这年纪所不符的果断决绝与狠辣。若换做他房玄龄,断然是不敢走这几步棋的。
奇兵制胜,破斧沉舟之势。然而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此子心智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房玄龄扪心自问,此生只佩服过两人——一个人是太上皇李渊,打下这大唐江山。这第二个人便是当今圣上李世民,开创了这大唐盛世。
但看如今这副模样,恐怕是得再加一人……
“我若是有李县男这般心志……怕是如今仍在御史台吧……”
魏征垂头喃喃道,眼中满是复杂。
唐高祖时期,他身为太子李建成的幕僚,可谓是意气风发,立志为明君圣主谏天下之言。
可自从玄武门之变后,天下易主。即便李世民既往不究想重用自己,但自己却始终过不去心中的那道槛,在长孙无忌等一众李世民的原班政治集团面前抬不起头来。
自古儒士讲究一士不侍二主,尤其还是
李建成与李世民这种情况……时间一长,年纪一大,顾虑也就多了起来,干脆退了御史台到六部做事。
“魏大人,小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恒的耳朵丝毫没有错过魏征的话,心神一转便开口说道。
他这也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魏征了,但这位魏大人,似乎的确与自己在史书上看到这言纳谏的那位有所偏差。
“愿洗耳恭听。”
魏征闻言急忙朝拱了拱手说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李恒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云淡风轻的说道。
等他再次放下茶盏时,只见满屋的人都停下了各自手中的动作,呆愣愣的的看着他。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魏征一下子红了眼眶,够喉头微微哽咽,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这些年来…: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啊!
若是早有这般觉悟,自己又怎会浪费这么多年的光阴啊!
“李县男您身边可还缺待从?”
“我家有一小子,能文能武。若是李县男您不嫌的话……我明日便让他来您身边帮忙做事……”
长孙无忌一句话还设说完,便被
李世民急匆匆的所打断。
“送什么送!要送也是把我儿送来……”
李世民一拍桌子,恶狠狠的瞪着长孙无忌。
想让他儿子来拜师跟李着李恒学东西?笑话!要拜师也是他家李承乾先……
李世民突然整人都僵便了起来,他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话。
当他看到长孙无忌等人投来的“祝你好运”的眼神,从及李恒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时,才明白自己此时再说些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好儿子你听爹给你解释……”
李世民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大脑急剧运转试图挽回些什么。
“别狡辩了,我都懂。”
“你果然在外边养人了,还给我生了个弟弟。”
“有空就把那娘儿俩带回来瞧瞧吧,须便祭拜一下娘的牌位。”
李恒一幅了然的模样,怪不得这便宜老爹十几年没回来就不说了,即使如今也是天天不着家,三天两头见到不到人。
现在一看,一切都有了说辞后李世民时不时的失踪就有了理由。
不过哪怕自己无所谓,自己那去世娘亲的正宫地位还是得护一护的。
“啊……好好好.……”
李世民先是一愣,随即急忙点了点头。
观音婢是个体贴明事理的,而李承乾更是任由自己摆布
只要讲明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李世民虽虽然无所谓,但孙无忌等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疯了吧?!让一国太子与母仪天下的皇后来祭拜一介商贾的亡母?
最重要的是皇上居然还答应了?
看来他们还真的需要要重新衡量一下李恒在李世界心中的分量了。
“今日李县男大恩,魏某人记下了,他日必然携谢礼亲自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