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婈旑戏谑道。
“叶家小娘子!”乘黄狸驹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见婈旑二人并未阻止,便大着胆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夜目却快我一步,将满满一碗清澈丝滑的液体温柔地服侍着乘黄狸驹喝下后,复又将碗归置于景末双手之上。
“你确定要对景末下手吗?毕竟她也是大公子的神侍,万一……”随着爩的声音,我望向了眼神呆滞的景末。先前她与婈旑斗法时,二人的神灵力不分伯仲,可如今却和我一样,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乘黄狸驹……”我哽咽着说道。她整个人已深陷入床榻之中,唯有那硕大的肚子高高隆起,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突出。两只瘦骨嶙峋的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着,见状,我赶紧将手伸了过去。她紧紧地拽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我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和力度,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与坚持。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脸上的惊愕之色仿佛穿透了皮肤,从骨子里透了出来。焦急与恐慌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口气流,从她苍白的嘴唇中吐出:“你,你的手呢?”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另一边空荡荡的袖子,向她挤出一丝苦笑。正欲解释时,她的瞳孔突然放大数倍。举起瘦弱的胳膊,颤颤巍巍地翻开我的手掌,眼中涌现出痛苦的神色。紧接着,她顺着我的手臂滑向腹部,确认后,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也随之软了下来。
掌心中那个小洞还在,有些许疼痛,但已无液体溢出。
她下意识看了看我身后,不动声色地从嘴里吐出一枚卵,随即惊慌失措地将它塞进我手里,眼神中满是乞求,干瘪的双唇间勉强挤出“听花”两个字。这枚卵仅有乌龟卵般大小,透过它温热的外壳,我惊异地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壳内有规律的心跳。
刚把这枚卵藏匿妥当,夜目又托着小碗过来了。她那一只硕大眼滴溜溜地乱转,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碗内那如芦荟汁般透明丝滑的液体缓缓流入乘黄狸驹干涸的口中。待夜目转身之际,她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吁一口气便闭上了眼睛。
一个悠长而凄凉的啸声宛如划破时空裂缝,从遥远天际传了过来。这声音还未消散,便被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的嘶鸣所取代,仿佛无数利箭穿透耳膜。“不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婈旑的身影迅速出现在眼前,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宛如被大火灼烧。待我回神时,身体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地。
“她死了!”
“什么?”爩凶狠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一道白影向乘黄狸驹劈去,只听到“哗啦”一阵巨响,如山丘般硕大的肚子应声而破,我从容地擦拭着嘴角的残血,揶揄地冲着婈旑道:“多谢小娘子不杀之恩……”我费了好大劲,刚从地上爬了起来。
耳边,突然又传来婈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尖叫声,“你,你这是……唉——!”
而爩也一脸惊恐地望着床上如沼泽般污垢不堪的场景,面色苍白如纸,如失了魂魄般嘴里不停地喃喃嘀咕道:“这,这如何是好!二公子定要将你我……”
我定睛望去,若大的床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五彩斑斓的黏稠液体,在液体中,密密麻麻蠕动着一条条无数微小的生命体,它们正源源不断地从乘黄狸驹腹部流出,流淌在稠液中轻轻颤动着。
“我,我担心它们腹中夭折,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爩解释道,“但未成形的胎儿一旦流溢体外,同样会死去。这一胎又与其他不同,乘黄狸驹她可是吞食了春儿、景末万年的神灵之力,倘若你不破其肚子,我还能想办法让她起死回生,可……可现在,再无回天之力了。”婈旑看着惊恐万状的爩,淡淡地说。
“是我们心慈手软,任其二人会面唔谈!”爩愤愤道。“难道不是你们将我俩连同春儿、景末视如草芥不足为患么!”看着那具被液体所淹没的躯体,我的心既痛苦又带着一丝欣慰,“乘黄狸驹,我可爱的女孩,你终于能够得到解脱了。只要我叶南飞还有一口气在,能够离开这里,我定将你的孩子——那个卵,哺育出壳。”
“也罢!我们还有最后一步棋可走,这正合了二公子的心意!”婈旑望着眼前已成定局的场景,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挥了挥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那张大床连同其上所有物品瞬间被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所吞噬。紧接着,一股股炽热的滚滚浪潮不断自那黑暗深处翻滚而出,令人心惊胆战。
“哎呀,不好!”婈旑大喊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无踪。爩一愣,随即也跟着一同消失。夜目看了看我,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