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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冥地府大乱,致使天地间阴怨之气与日剧增,人间亦是乱象纷呈,灾劫四起。°$完:?¢本×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人间西南方向。
这天夜里,原本还算清朗的夜空,不知何时突然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污浊瘴气笼罩,遮蔽了星月,只透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如同淤血凝固般的暗红微光。
这光并非来自天穹,更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浸染了整片天空。
大地在不安地躁动,并非剧烈的地震,而是一种持续不断的,令人心头发慌的低沉嗡鸣,仿佛地脉深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钻爬出来一般。
“呜……呜……”
凄厉的风声陡然拔高,不再只是呜咽,而是如同万千怨魂在旷野中齐声尖啸,卷起漫天的枯枝败叶和尘土,打着旋儿,在城镇、乡村、荒野间横冲直撞。
风中隐隐夹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与咀嚼声。
荒野孤坟之地,异变最为剧烈。
一座座原本死寂的荒坟野冢,泥土突然如同沸水般翻滚,拱起!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噗”声,一只只沾满泥污,指甲乌黑的手掌猛地破土而出!
紧接着,是更多的手臂,然后是头颅!那些头颅上沾满湿冷的泥土,头发纠结成绺,贴在腐烂的脸颊上。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珠,只有两点幽绿色的。
“嗬……嗬嗬……”
它们的嘴巴僵硬地张开,露出残缺发黑的牙齿,喉咙深处滚动着含混不清,如同砂砾摩擦的“嗬嗬”声。
这些行尸走肉,对活人的血肉最为敏感,它们僵硬地迈开步伐,本能地向着最近的人烟聚集地蹒跚而去。
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发黑,连虫鸣鸟叫都彻底死寂……
……
东南方向。
各地也是鸡犬不宁,六畜发狂。
平日里温顺的耕牛,此刻双目赤红浑浊,鼻孔喷着粗气,如同疯魔般挣脱了牛栏,在村落里横冲直撞,沉重的蹄子踏碎了篱笆,粗壮的犄角轻易顶穿了土墙,将躲避不及的农人撞得骨断筋折。
家犬则伏低了身子,喉间滚动着威胁的低吼,涎水顺着尖锐的犬齿滴落,它们不再如往日般温顺,幽绿或猩红的眼珠死死盯着任何移动的活物,突然暴起撕咬,将昔日的玩伴拖入黑暗角落,啃噬声令人毛骨悚然。~q·u`s·h.u¨c*h,e`n¨g..^c\o?m`
圈舍中的家猪同样躁动不安到了极点,肥硕的家猪用身体疯狂撞击着木栏,发出沉闷的砰砰巨响,木屑纷飞。片刻之后,它们竟开始互相撕咬啃食起来,滚烫的猪血和破碎的内脏溅满了肮脏的泥地,刺鼻的血腥混合着猪圈固有的恶臭,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
更为诡异的是,田野阡陌间,竟出现了大量的毒虫。
起初只是零星的,不同寻常的嗡鸣和窸窣声,但很快,这声音便如潮水般汹涌起来,盖过了一切。只见密密麻麻形态狰狞,色泽妖异的毒虫从泥土裂隙,枯草根茎以及腐朽的树洞中钻出,汇聚成一片片蠕动的,令人头皮炸裂的虫潮。
它们大小不一,小如豆粒,大若儿拳。甲壳呈现出不祥的油亮暗紫或污浊墨绿,沾着湿冷的黏液,尖锐的节肢刮擦着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这些怪虫都是受到了来自地府的无边戾气与尸煞侵蚀,它们会本能地扑向一切带有生气的活物。
虫潮所过之处,低矮的灌木杂草眨眼间被啃噬得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枝干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啃噬孔洞,渗出腥臭的汁液。
一只来不及逃走的野兔被虫潮卷入,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便彻底被那蠕动的黑色“毯子”覆盖、包裹,几息之间,原地便只剩下一小滩污浊的液体和几根沾着血沫的白骨。
“这是什么鬼东西!它在咬我……”
“有怪虫……!快跑啊!”
“救命!我娘……我娘她……”
……
哭喊声,惨叫声,器物破碎声此起彼伏,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村镇间蔓延,原本宁静的人间烟火之地,在毒虫的肆虐下,正迅速沦为人间地狱,化作一片绝望的修罗场。
……
人间烽烟处处,戾气冲天。
中原地区的某处战场上,有两支军阀正在厮杀。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濒死的惨嚎声,枪炮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