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在看见程久霖之后,颤颤悠悠的站起来,膝盖处浮现大片淤血,走动的时候好似没有重心。
程久霖急忙上前搀扶他,将他搀扶着做了下来。
“公子,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当归推开他,他知道公子这般尊贵之人,是不能让他这等污秽之人所侵染的。
他将程久霖推开,嘴角扬起一模苦笑:“公子不必担心,大理寺没为难我,四殿下吩咐的很好。”
看着当归,他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暗暗的攥起了拳头,这世道为什么要对他如此不公。
他看着当归许久没说出话来,只是明显的能看出那双狭长的眼睛有些泛红。
当归笑笑,“公子不必担心,倒是公子平安就好,四殿下仁慈待当归实好的,公子大可放心去做当归没有任何事情。”
程久霖何尝不知,当归说着没有任何事情,可它膝盖上的伤势在大面积的扩大,这么些天了,大好怕是很难了,这牢狱里放着桌子凳子,倒像是客栈的摆设不假,可他日渐消瘦的样子,怎么能让他不担心?
“当归。”程久霖说道,“在等我,等我将一些事情都办好带着你跟少夫人归舍利。”
舍利,是当年阿爹程远走的时候留给他的一处产业,一般人不知道的,甚至连程家都不知道。
程远的家产尽管身份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商贾,可是经营许多年的商铺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程家那群人除了小叔叔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对他好,可小叔叔在他到程家之后便离开了,至今也没有给程家一封书信,而程家的老太太身子骨越发的不好的,为了保住程家,那程家的老太太却不惜用他一个孩子的手亲手将程家大洗牌。
程久霖曾经选择过要怨恨程家的,可是那多少是带着血缘关系的家庭,阿爹临走之时吩咐了,不管如何程家永远都是家庭,他无法逃避,无法挣脱。
程久霖心中纠结,世间的一切绑的他太过难受,她无法承受这一些无法承受的东西,但是本属于他的他会拿回来,舍命也要拿回来。
从牢房里出来,天空下起的大雨,他站在大理寺的门口望着苍茫黑夜之中疯狂拍打的雨水,这一阵狂风暴雨定然是要敲打好一阵的了。
而这是,六王府内。
小厮禀告冒雨而来的人乃是宋家的张管家,顾珏鸣心中一颤急忙走了出去,屋外下着雨,张管家身上虽然披着衣裳却早已湿透了。
在看见顾珏鸣的一刻便跪了下来,长亭中闪烁的珠光随着暴风摇晃。
“奴才求王爷救救我家小姐。”
顾珏鸣心中一阵慌张,“起来说话。”他声音变得寒冷,隔着一层袍子便能感觉的出来。
那种寒凉并非是暴风雨的刺骨寒凉,而是气氛到达了一定的程度而形成的。
张管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将袖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殿下,如今我宋府只留下小姐与夫人,如今将军与少爷怕是正在路上,皇命难为如何能会的来,如今能救下小姐的也只有您了,这玉佩乃是我家少爷留下来为了保住我家小少爷一命的护身符,如今也正好派上用场...”
“杜若,备马。”程久霖冷着脸,并没有将张管家手里的玉佩接过来,反而却是越过张管家,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杜若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朝着马厩的地方去吩咐了。
如今不管如何,都要先就出皎皎的,顾珏鸣心中慌张,皱起的眉头上星星点点全是雨水拍打的痕迹,他走的很快,身后跟着的仆人紧赶慢赶才赶得上的。
宁嬷嬷是从瑶妃娘娘的哪里跟出来的,从小照看顾珏鸣长大,此时暴风交加,她也急匆匆的打着披风急忙的给他披上。
“殿下谨慎,如今是王爷了,大理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地方,且先去宋家问清楚。”
嬷嬷的话没说完,呜呜的马车声音响起。
“宁嬷嬷快回去吧。”杜若说着,便抓起了缰绳。
天色茫茫,倾盆大雨倒是越来越急切。
可,顾珏鸣的声音更加的急切。大理寺乃是父皇特设的地方,一般能被关进大理寺的都会屈打成招,就算不是自己的罪行也能被强制说成自己的,今日他父皇特地留着他下了一盘棋,本想着在宋家便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如今却怎会被抓去大理寺。
张管家坐在顾珏鸣的身边,直觉的他的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能将人杀死,皱起的眉头满脸的仇怨。
“殿下,可知道昨日乃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