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河有些尴尬,这点他还真没有预料到。
最近家里都是大鱼大肉,白面馒头吃撑,存款花的只剩下不到一百块。
陈清河尴尬摸了摸鼻子,“爸,要不然咱明天下午拿了钱再来吧。”
“明天不行。县城盖章的地方只有双休才有人,错过今天,你们得再等五天。”
陈大栓沉吟一会儿问:“清河,五天能等得了吗?”
“恐怕......等不了。”
市场缺口已经打开,需要收购茯苓草的商人,绝对不止赵昌平一个。
商机稍纵即逝,如果那些大药厂研究出乌鸡山的特殊之处,肯定会砸钱竞价承包。
到时候,哪怕陈清河把一万多块钱全扔进去,也砸不出浪花来。
陈大栓咬了咬牙,当即拍桌决定,“秀才叔,我把我家祖屋给你抵押,再加上一头黄牛,能行吗?”
“这......”
“如果钱不够,我再加上家里的二亩地!”
“不是钱的事。”
老秀才语重心长的说:“大栓,不是钱的事,我也是替你着想啊。”
“万一三天之内拿不来钱,合同可就报废了。你一辈子的心血,也跟着报废了。”
“你家儿子的德行,你比我更清楚,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沉默良久,陈大栓长叹了口气,握着老秀才的手,哽蠕着喉头说:“秀才叔,我的儿子,如果我自己都不信,还有谁能信得过他?”
“好,我给你签!”
双方写下字条,陈大栓用颤抖的手掌,在抵押的字条上按下手印。
一张纸承担的,是半辈子的家业,在按下字条的刹那,陈大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陈清河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噗通一声跪倒在陈大栓面前。
“爸!”
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大栓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陈清河,把红着眼眶里的泪水忍回去,“孩子,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