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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做到一半,见她情绪平复了许多,脸上泛起潮红,便匆匆离去了。他走到甲板上,恰好与一个男人迎面相遇,两人擦肩而过。
后来的这个男人进了船舱,一路而过,走到阮蔚的房门口。他敲了两声,没有听见回应,迟疑片刻后直接进门。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靡乱气息。床上的女人没来得及收拾衣物,只堪堪挑了件衬衫挡住胸口,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眼角如雾含春,就这样看过来。
门口的男人不自觉地抿紧嘴唇,就在他要退出去的瞬间,阮蔚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意味分明。他一条腿又慢慢收回来,踢上门,顶着床榻翻上去,三两下就脱了衣服。
阮蔚被弄得浑身火热,但还是及时地推开他,不咸不淡地问:“这趟算钱,你要多少?”
“我要多少?”他冷笑,“我要多少你不知道?那个男人连这个都给不了你,你还跟着他?”他二话没说,将阮蔚一把推倒。
事后男人坐在床边抽烟,阮蔚站在走廊上看实验室里的情况。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男人不屑地啐了口痰,“还真要为他卖命?”
阮蔚怒瞪他一眼:“这事你插不了手,想要钱的话,就得听我的。”
“行,等到实验成功,你没了利用价值。”男人将烟掐灭,从房间里走出来,“到时候留点钱给自己安排身后事?”
阮蔚被男人强行搂住腰,抬起脸,她瘦弱的身子完全处于他的大掌下,不停地颤抖。到了她这年纪,经历过这些事,她早已习惯依附于男人的强大。
她问:“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笑了两声,“你说怎么办,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他肯定是去找温敬了,这段时间,把这件事结束了吧。”
同一时间,温家老宅一片死寂。
周褚阳进门之前,和冯拾音交代了几句:“在便利店门口我追的那个男人叫张信,人称信哥,很早之前在纽约我们见过一面。他同时也是之前鹤山工厂事件中落跑的警察,在民间雇佣组织里做卧底,但因为嗜钱如命叛变了,我猜他应该是在鹤山工厂被毁之后,顺道和阮蔚牵上头,达成了不为人知的金钱交易,所以才会帮阮蔚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冯拾音基本了解情况后,又拉住他:“你别着急,温敬一定会没事的。”
“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她不会有事。”
周褚阳进去和温家一家子解释事情的经过,并做后续的相关安排,等他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天已经暗沉沉的。
冯拾音走过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周褚阳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沉着脸说:“先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今天下午在深水港巡逻的海警发现一艘游船很可疑,为了不惊动对方,他们一直悄悄地跟随其后,现在已经确定了游船最终的位置。”
周褚阳点点头,示意冯拾音继续说。后者停顿了好一会儿,耷拉着肩,低声说:“坏消息是,最初四个人上的船,可在中转过程中却少了个人,他们上中转船检查过,船上除了船长就没有其他人了。也就是说,这个一开始上了船却在中转时不见的人,很可能在途中被他们丢到了海里。”
“除此以外没其他可能性了?”
冯拾音蹙眉,又认真想了想,摇头说:“你知道的,这是可能性最大的解释。”
“那现在有人去找了吗?”
“已经出动许多海警去找了,只是……”冯拾音停顿了下,嗓子竟然干涩了,“只是第一次中转区是深水区域,水流还很湍急,如果到今天夜里还找不到的话,存活的可能性基本不大了。”
冯拾音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前面直挺挺走着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他往那儿一站,似乎站了很久,才慢慢回过头看他。那双素来平静无波的眼睛,此刻却充满戾气。
“她不会死。”
冯拾音被这眼神怵得哆嗦了下,不自觉地重复了句:“是,她不会死。”
周褚阳这才满意,转过头去,停顿了片刻,又继续朝前走,冯拾音埋头跟在后头。后来周褚阳越走越快,走着走着跑了起来,他跑得飞快,冯拾音跟了一阵之后就再也跟不上了。
浓浓夜色中,天际再度飘起春雪。
港口石滩上,一个黑影长久地伫立着。
不远处的广播里,还在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进行紧急通知,港口许多滞留的船员正在被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