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眼皮轻跳,面无表情地在床上坐了,“你说。”
“我……不想上学了。”
许舒说出这句话,好像搬开压在胸口的千斤巨石。
“噢。”
许优的淡定出乎许舒的预料。
“不上学,那你想干什么?”许优面无表情地问。
许舒一看好像有门,堆起笑脸,凑到近前,“我说了,您肯定不信。”
“你说,我听。”许优一脸真诚。
“其实,我觉得我更适合拯救世界。”许舒表情冷峻,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声中听惊雷的锋芒。
他盯着许优,心中隐隐得意,傻了么,惊到了吧。
许舒含笑道,“我就知道您得是这副表情,您听我细细给您说……啊,别,别头……”
“我叫你拯救世界,我叫你拯救世界,大周都盛不下你了,你要拯救世界……”许优终于爆发了。
“轻点,姐,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干的事儿,比读书有意……啊……你打我脸了……”
“……再打我还手了……”
“张伯,刘婶儿,二哥,救命啊,出人命啦……”
“……”
“刘哥,里面在喊什么?”
许舒家门口,一个寸头青年低声问着一个矮胖子。
在他们身后,还立着四五个干净利落的青年,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这帮人往那儿一站,煞气腾腾,过路的人都远远绕行。
“是许先生声音?”
矮胖子嘀咕道。
“是他,没错的,我做梦都记得他的动静儿。”
寸头青年揉了揉自己的下巴。
来的这帮人,正是厉俊海的手下。
矮胖子是厉俊海的狗头军师老刘。
寸头青年是厉俊海手下的头号打手,阶序一的体士。
当初厉俊海和许舒互相搞事情时,寸头青年被许舒揍得不轻。
至今心有余悸。
“握草,真的是,赶紧撤。”
老刘撒腿就跑,黑道大佬的气场顿时崩塌。
寸头青年拉住老刘,“刘哥,六哥可是对许先生五体投地,咱这都第几回来了,好容易撞着人在家。
许先生有事儿,咱不能不上吧。”
老刘拍拍寸头青年肩膀,一脸深沉地道,“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许先生是何等层次的人物。
六哥都说了,他此生最荣幸的事儿就是跟在许先生门下,做个走卒。
许先生这等人物都被打得喊救命,他的敌人该是何等样的强者。
咱们几个凑过去,也只有送命的份儿?”
“那怎么办,六哥在闭关啊。”
寸头青年急道。
老刘重重一点头,“报警,对,咱报警,现在唯一能为许先生做的,就是这个了。”
很快,机智如老刘麻利地赶到电话亭,拨通了城南区治安社的报警电话。
治安官赶到时,许舒已经被许优押着赶到了春申大学,文史系系办门口。
许舒一头飘逸如木村拓哉的发型,给家门口的tony老师一顿骚操作,生生弄成了张震。.qqxsΠéw
身上的运动装,也被强制换成了暗色的正装学生服。
虽然依旧是精神小伙儿,但立在许优身后的许舒,宛若打了败仗的逃兵。
许优态度之坚决,超出了他的预料。
尤其是许优把死去的许爹许妈都搬出来的时候,许舒彻底麻了。
显然,这个大学是不念不成了。
…………
文史系大楼,六楼。
“多谢,多谢铁主任。”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富态中年一边往外走,一边没口子向门内表示感谢。
“你们找谁?”
门内一个更富态的中年人,若无其事地将一个暗金色的礼盒,悄悄踢到了办公桌后面。
那礼盒,许舒在进口商店见过,装的是高原王,一种顶级虫草。
单只这一个礼盒,价值便超过一百元。
是普通人近半年的工资。
“这老小子还真敢收。”
许舒心里嘀咕一句。
许优已满面春风地进门了,热情洋溢地向铁主任问好。
铁主任笑着迎出来,邀请许优坐下,眼神游移着在许优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