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多少倍,任谁在此处都无能为力!”
应松玄从来不会坐以待毙,哪怕归墟再恶再险,他也要找出一条路来。退一万步讲,倘若真的出不去,只要能将寂陵残灵销毁在这无妄洞中,也算死而无憾。他对此事毫无退却之意,但对知己好友却心怀愧疚,毕竟真是一桩“买一送一”的亏本生意。
魔龟还没断气,竟像是看破他的心思,狂妄地说:“你以为无妄洞能吞噬魔琴吗?痴心妄想!魔琴同这归墟结界一样,和无妄洞是相辅相成的,它在洞中待得越久便炼化得越纯粹,对魔灵的保护作用也就强大。你们休想离开归墟,也休想毁掉魔琴!”
魔龟所言不虚,魔琴四周正聚集起强烈的紫光,光线随着琴身一起旋转翻腾,几乎达到了炫目的程度。
传言中寂陵残灵会在时机成熟时复苏,该不会就是这个时候?
应松玄暗自思量,见严析也眉头紧锁,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同一个问题。
石龟终于法力消竭,身形奔溃瓦解,转眼无影无踪,偏偏还长叹一声:“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1]”
不料这牵强附会的诗句还没念完,一个墨色身影倏然冲进无妄洞中。
“严析!站住!”应松玄一声惊呼,却来不及阻止。他原本关注着魔琴的变化,没太注意身边人突如其来的举动。何况那人也是上仙之体,身手敏捷程度与自己不相上下,想拦也拦不住的。
“刚才石龟啰嗦半天,你可有抓住重点?无妄洞以恶为食,进而强化归墟结界。反过来,善即是它的克星,我愿以身试险,验证这个推论。”
严析完全进入了无妄洞的漩涡之中,身体随强势的气流急速旋转,雪亮的佩剑冲出翻滚不息的墨色长服,与气流针锋相对发出铮铮鸣响,化身为数道银光喷涌而出,万千利剑齐头并进,合力刺向魔琴。当是时,银光与紫光猛烈拼杀,双方势均力敌,对抗之力激起层层绚丽夺目的光晕,如惊涛骇浪在无妄洞中来回翻滚。
耀眼光晕与强劲气流冲出洞口,层层叠叠朝归墟石壁蔓延扩散。应松玄飞身跃起,堪堪避开巨大的冲击,只见玄色石壁上隐隐出现数条裂缝,的确是结界破碎的征兆!他正欲挥剑劈开石壁,裂缝竟倏然全部闭合,大片紫光横扫而过,石壁再次固若金汤。邪恶势力略胜一筹。
再看洞中,严析再度蓄力,凝神屏息强推剑阵,眼见朗朗剑锋即将刺破魔琴周围的护体紫光,却忽闻琴音乍起,声势浩荡,撼天动地,饶是上仙之体也惊觉震耳欲聋。遭此突袭,他竟一时间难以为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墨色衣襟上。
“严析!”应松玄一面对抗归墟结界,一面关注好友伤势。见状况万分危机,扭头便要冲进无妄洞中,却被一声“站住”给喝住了脚步。
“分头行动,切莫胡来!”严析拭去嘴角血迹,朝岸上吩咐,“我攻无妄洞,你破结界。”
应松玄自然不是意气用事之流,胸中虽万千不忍,也能稳住脚步在岸边站定。正在这险象环生的紧要关头,脑海中却突然想起过去两人闯荡江湖、携手共战的日子。多少次联手抗敌,有时轻松制胜,有时绝处逢生,都不像这次,竟莫名有种生死攸关之感。
为消除这种不良预感,应松玄克制自己不再去看无妄洞的局面,转身注视层层石壁,将全部心神灌注剑身,“忧天坠”一式横空出世,仙气喷薄而出,巨大的冲击力竟使整个归墟微微摇晃起来。
在此形势大好之际,严析却难以置信地问:“那道蓝光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此时说来话长,出去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应松玄也没想到他身上的魔气会在此刻泄露,大概是运功用力过猛失了些控制。他没有回头,手中剑刃照亮一双犀利的冷月眼,原本冷静的眼眶内竟翻涌着杀气腾腾的红影。他极力收敛心绪,又不安地问:“阿析,你相信我吗?”
“废话!我若不相信你,会和你出生入死吗?”严析已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一个人,也绝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因莫须有的怀疑而动摇本心。但他的声音却似乎变弱了一些,充满遗憾地说:“虽然很想听你解释,想知道这些年你又有哪些风光事迹,但恐怕没有机会了。”
应松玄手上动作一滞,顾不得招式威力瞬间减弱,直想转身一吼:“说些什么糊涂话!”但恁是没能吼出声来,回头的瞬间已如堕冰窖。
无妄洞中那墨衣翻飞的仙人已经不见了,风起云涌的气流之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