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师兄,贺师兄让我再问问你的意见,毕竟魔琴现在在衍星宫,你是掌门……”
这是怕他不愿意交出魔琴换回严蕴?如果魔族挟持的是别人,说不定他真能铤而走险,另外想想别的办法。偏偏是严蕴,严析已经为魔琴付出了生命,应松玄不可能不顾好友女儿的生死。诛魔阵偏偏又在这个关头出事,他抽不开身,魔族这次倒真是精打细算。
“诛魔阵尚不稳固,我不能去沃野。请贺师兄回衍星宫取魔琴吧,尽早救回严蕴。销毁魔琴不急在这一时。”应松玄说完正事,顺带问了一句,“若风在吗?”
“她不在,这会儿正和她阿隐师兄在一块儿。应师兄有什么要交代的?我转告她。”
“不必了,请贺师兄尽快行动吧。”应松玄结束了对话。有什么要交代的?他原本想劝劝叶若风不要为严蕴的事担心,但她身边已经有人劝了,也许不差他这一句。
黄昏时分,贺夕辞带着魔琴从衍星宫返回沃野。白苍、严墨行连同几大核心门派首领严阵以待,一批法力高强的弟子在后排助阵,只等魔族带回严蕴。
严弈站在前排,内心充斥着后悔与不安,若不是宿醉不醒,魔族也许不会有可乘之机。叶若风与裴隐站在他不远处,想安慰他的焦躁,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别太担心,师父带来了魔琴,严蕴会平安回来的。”裴隐劝说叶若风。
叶若风点头,想起一些别的事,试探地问:“阿隐师兄昨天晚上来找过我吗?”
“怎么问起这个?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你在路上就睡着了,后来我没去找过你。”
“我在路上就睡着了?”叶若风暗自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叶若风脑子里乱糟糟的,原来哪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是梦?这就说得通了,她迷迷糊糊记得有人来找她,一开始觉得是师兄,后来又感觉是师父。师父应该不会配合她胡作非为,但她记得他确实那样做了。原来那不是真的,只是她的梦。
一个荒唐的,甜蜜的,过于短暂的梦。
“阿隐师兄有见到我师父吗?”她很久没有主动提起他。
“听说掌门师叔先回衍星宫了,等救回严蕴,师父也便带我们回去。”
“哦,阿蕴,快点救回阿蕴。”叶若风将心思扯回眼前,一想到严蕴,想到魔族,不自觉握紧了双手,手心渗出滋滋冷汗。
裴隐留神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越来越紧张,放低声音小声问:“是不是不想面对魔族?要不要先回房等着?”
忧思被师兄说中,但她不愿意临阵退场。
天光渐暗,暮云渐密。一缕箫声穿云而来,起初凄凄切切,如同幽魂呜咽。由远及近,箫声越来越大,变作厉鬼嚎叫。
是断魂箫,魔尊伏云竟亲自来了。
“别听。”白苍提醒众人别被箫声干扰,但除了几位高阶修士,其余众人皆无法抵抗断魂箫的攻击。一时间,满场弟子只觉得神魂恍惚,头痛欲裂。
“别听。”裴隐双手捂住叶若风耳朵,料想她修为不足,必定不堪忍受断魂箫折磨。
“阿隐师兄,你们怎么了?这箫声有什么问题吗?”叶若风扫了一眼众人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她自己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你不难受?”裴隐皱眉问她,声音低沉压抑,“不难受也要装作难受,自己把耳朵捂住。”
叶若风有点明白了,这断魂箫大约对魔族没用,她不能被识破身份,立即捂紧耳朵,咬紧牙关,学师兄的模样装出备受折磨的表情。她向来演技不好,所幸大敌当前,除了师兄之外,没人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也便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天光散尽,黑云压城,暗影笼罩整个沃野。一黑袍魔修从天而降,修长身形仿佛是从云中剥离出一块,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来的。
“魔琴在何处?”一语既出,箫声渐隐。
众人却并未得到解脱,更有一种深陷樊笼之感,周身法力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难以与来人抗衡。
叶若风向伏云投去匆匆一瞥,一眼望见他满头黑发,暗中送了一口气。她坚持留在队伍之中,除了担心严蕴安慰,还有个不可告人的原因——若是伏云亲自前来,她要看看伏云长什么模样,到底是不是她梦中之人。
目光扫过那披散的黑发,再小心翼翼打量其面貌,只见他脸色阴郁,嘴唇几无血色,眼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