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三枝说:“其实说来说去,全是我的不对。我年纪大了身子残疾,难免心情不顺。按理说,是不当收你们钱的。行了,唉,我便服这个软,认这个错。就当是为家里积德了。你们住着吧。这钱呀,你们还是拿回去,我活了大半辈子,也该行行善事了。就是族里怪罪下来……”老和尚停顿了一下,扭头用那只独眼看向做和事佬的中年人“到时候,这位兄弟可记得答应了我,要帮我说几句好话的。别再叫族里连这个工都给我撸下去了。”
中年人愣了一下,连忙笑说“那是当然的。”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两个小丫头一眼。
刘小花握着那四个钱,仿佛是握着火热的烙铁。
三枝挣开了了她,抓过那四个钱,狠狠瞪了老和尚,拉着刘小花对那个老和尚说:“本来就是该我们住的。少说得好像还沾了你的光似的。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们也不欠你的好。阿花,走。我们进去!”
刘小花走进了庙,回头看,那些个和尚还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目光阴恻恻地叫人寒到心里去。见她看过来也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
刘小花回过头,看中年人就在自已前面几步,连忙就要跑过去。
三枝一把拽住她,在她耳边嘀咕“你干什么呀!一看他们就是一伙的,要不之前他怎么不站出来为我们说话?等那老和尚怕了,才出来和稀泥!”
刘小花皱眉说“他一开始不开口,是怕得惹事上身。后来有了机会,不就站出来说话了吗?光是这样我们就该记他的好。毕竟这世上,只有父母是会不顾自已为着我们出头的,怎么好要求旁边人也为我们舍身取义。”三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请留步。”刘小花追到中年身后。
那中年人回头见是她表情十分冷淡。
“我们是南四支的,容字辈,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中年人只是问:“姑娘有什么事?”
刘小花见他不肯自报姓名,也不多问,只是恭敬地对他行了个礼,说:“方才多谢您了。我们两个刚从山里来的,没经过什么事,要是方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呢。”
中年人见她笑容满面并且又是这么客气,到也没好意思再绷着脸“你要请罪,也找错了人。你们也没得罪我。”
刘小花苦笑“恐怕找对人也没用。”
中年人看她到像是明白点事理的,便招招手,叫她跟自已走到拐角避风避人的地方,才说“瞧着你们年纪跟我家姑娘差不多大,我便多一句嘴。你们再怎么都不该得罪族庙里这些人。别瞧着他们残疾像是不如普通人。可这些人,都是从族学里请出来的。知道什么叫请吗?修为上虽然是无法进益,嘴上说是废人,可对付我们这些普通人还不是手到擒来?族里都不大敢随意得罪他们!这些人啊,数不清的法子叫你们死得无迹可寻呐!小姑娘呀,不是我说你们,为人处事不能太要强。在外边得理不饶人是讨不着好的。打人不打脸,骂人也别捡着别人痛处骂,做人给别人留一线,也未尝不是给自已留一线?”说完看看她,看看站得远远的三枝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刘小花一开始也只是猜测,现在证实了,心里沉得像有称坨坠着。
三枝见中年人走了,对着他的背景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满地走过来,拉着刘小花就住东去“我看到那边还有个空间,刚好我们两个睡。”兴冲冲的。
刘小花被她拉着向东面走,边走边扭头看那些和尚,他们人早就散了,好像都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了。
进了屋刘小花立刻把门关上。跑去把窗户推开,看到外面的高墙,又默默关上。
三枝喜滋滋地把两个钱还给她“我们这一路都可以住族庙,带的干粮也还够吃。这钱就省着了,怕以后有急用。”
刘小花看着她,心中真是五味杂呈,就像看到以前傻呵呵的自已似的。便有心想跟她说说。不只是为以后着想,哪怕今天就死在这儿,也别做个连死都死得稀里糊涂的鬼吧。可刘小花也不知道怎么说得清楚。她自已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听大人讲过多少道理?数都数不清吧,可有哪一个真的听到心里去呢。最后还不是处自已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对错。
正想着,窗户被什么东西磕得响了二下。刘小花警觉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示意三枝不要再讲放话了,问:“谁呀?”
“开窗。”对面的声音更低。
竟然是麻子。
刘小花不解地打开了窗户,迎面便被人塞了床被子进来。
“干什么?”三枝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