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仙百居外站一个晚上,夏侯舒也是感受不到的,可重点是,南曌这次根本没有掩藏气息,就这么静静地在夏侯舒的门前站了几个时辰。jinchenghbgc.com
从南曌踏入百花园开始,夏侯舒便已知晓,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意外。
她知道,既然他同意了要解毒,已经想好了要活下去,那便一定还会来找自己——因为,她是医者,而他是病患。
听着夏侯舒的话,南曌也不禁微微一笑,声音里透着几分释然之感:“是啊,这一步,无论如何也得走出来。”
说到这里,却又一顿,看着夏侯舒一字一字坚定地道:“可本王走这一步,却绝非是为了解毒,而是……”话却是戛然而止。可他却将那些埋藏于他心中的、深刻的情感,化作了一池深水,融于眼中,恨不得将夏侯舒当场吸纳进去。
瞧着夏侯舒略微尴尬地偏头,南曌这才抬手,将门带上,随即,一扇一扇的,将那些打开的,或者微敞的窗户慢慢合拢。
关得密不透风,瞬间阻挡了所有的光亮,这个房间,余留下的,只有‘漆黑’二字。
在这样的黑暗中,南曌和夏侯舒谁都没有率先说话,直到过去了许久,才听到南曌轻轻的声音:“中毒那年,本王……七岁……”
他的声音似是从极遥远之地飘来,竟带着几分不真实之感。
☆、177.第177章 177:自揭伤疤,我愿意
话初开头,他却已然顿住。
黑暗中,夏侯舒看不见南曌的表情,可一瞬间,他却能感到他的身上,陡然涌出一团浓烈的负面情绪,像是狂怒席卷而来的龙卷风,由远及近。
眼看就要将夏侯舒一同卷入之时,那风却戛然消失。
南曌继续道:“那一年……初中毒时,我整整昏迷了七日,七日之后,虽然恢复了些,却也处于半昏迷状态……之后我才知道,这段时间,父皇将所有的御医都叫入了宫里,****夜夜为我诊断治疗。”
他说的很慢:“这些御医虽都是老资格,本事也不小,但终究置身于皇城,见识还不够宽广,况且我所中之毒本就奇特,自是寻不出来的,个个都以为我是感染风寒。病根未寻得,又如何正确用药,我的情况,自是无所好转。”
“等到半月之后,我体内的寒毒终于爆发出来,御医才发觉不对,但已无可奈何,不过,忧老正好也已经赶到了。”
南曌说到这里,又陷入了沉默。
夏侯舒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尤其是,此时此刻南曌竟不以‘本王’相称。
在他说‘本王’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绝对狂妄、骄傲之感,可他换成‘我’,不知怎的,让夏侯舒觉得,他似是将周身坚固铠甲都丢弃了,露出了自己的血肉之躯。
鲜血淋漓的。
夏侯舒摸了摸鼻子,对这样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喜,她突然格外思念那个骄傲不可一世、自恋自负自大、时不时会有点小变态的皇叔了。
南曌继续道:“不过,此毒忧老虽然可解,但当时的我……内劲已废,经脉严重受损,此毒又毒性过猛,他若是解毒,必定会令我的经脉二度受损,以后就连习武怕是也不能了。”
“再加上我的情况又不如何好,再三思量之下,忧老还是选择保守压制,这一压制,便是整整十六年。而到了如今,这毒深入骨髓,却是忧老也无可奈何的了。”
“十六年里,至少每隔半年,我便会毒发一次。最开始毒发时,如坠冰窖,浑身刺骨冰寒,即便让我置身于最滚热的烫水中我也毫无感觉,到了如今,这种痛感却已渐渐消失了,毒发时……最多行动受限,不好开口说话而已。”
然这个‘而已’,却听得夏侯舒心惊。
毒性压制,终究是压制罢了——十六年的毒素堆积,又怎可让一个本就身中剧毒的人,情况好转呢?
他不是没有了毒发时的痛感,而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所以连他自己也觉得……似是不痛了。
夏侯舒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道:“你身上的内劲,是否也同你体内寒毒有关?”
“是。当初毒性压制过后,我频频毒发,忧老思索良久,最后对我说——‘之所以毒发,是因体内寒气膨胀,需要释放所致,若有方法,将寒气掌握,让其收敛,那这毒发的频率,也会降低许多。’”
“可天下虽有关于内劲凝冰的功法,可这些都是以内劲凝结身体外的冷气,而非体内寒气……最后,我只得自己琢磨尝试,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