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美滋滋的抽了一口烟,这才说话:“你不是想去广交会吗?”
“成了?”
“成了!”张书记笑呵呵的说道,“可以让你过去,但是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有你的展位,你自己过去拉生意,能拉来就能签,拉不来就当长见识了。省里的领导们还是做事的,对你这个后生也比较宽容。”
“都是好领导,愿意给年轻人施展的机会。”
张书记却是摇头失笑:“又没人听你拍马屁,还说那些酸话?你哪儿都好,就这点不好,没有朝气。”
“那我现在去把屠宰场的厂长的腿给打折喽?”
张书记听出了王言话里的意思,笑骂了几句,转而说道:“这都八月下了,秋季广交会没有多长时间了。
你好好准备,咱们社里出一个人,县里出两个人,跟你一起过去看看。知道你能耐大,那去一趟最好别空手,哪怕赚的少呢,也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哇。差旅费从你们厂里出,这点儿钱你不能舍不得吧。”
王言摇了摇头:“这不骂人呢么,谁不知道我最大方?”
“你那钱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数?”
“这都知道了?”
“盯着你的人多嘛,你又是相机、又是手表,又是自行车的,隔三差五就得吃肉,谁能不知道?”
“我这是劫富济贫,都是该拉去枪毙的,没什么大不了。叁叶屋 蕪错内容”
“那也要小心谨慎,你能有今天不容易,脾气收了是好事,出门在外一定要和气,别到哪里都惹麻烦。”
王言一声长叹:“叔,我跟你说实在话,我不用去广交会都知道,那边的人一定是眼睛长在脑门子上的,明晃晃的瞧不起咱们,想要办事儿麻烦也多得很。”
“那你也不能掀桌子,人家怎么办的?你怎么就办不了。”
“因为我什么都不怕啊,叔。”王言哈哈笑,“我行的端坐的正,烂命一条,能吃苦能受累,就是不能受人欺负。掀桌子最直接,最有效,能最快的解决问题。
就说我以前在京城的丰台家具厂干活的时候,刚去了那边,里面学徒的年轻人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我给他们揍了一个遍,厂长来了还要处理我,我当时就给厂长骂了,厂里保卫科的也给揍了,晚上又堵到厂长家里骂。
最后怎么着?什么事儿没有,问题全解决了,都跟我和和气气的。那厂长也老实了,跟我说话笑咪咪的,好象我以前从来没骂过他一样。
有的人啊,手里握着权力就要为难人。你不让他为难,他就不高兴,非得让他怕,让他服,那才能一团和气,才能一起搞发展。都是贱病。”
张书记摇了摇头,他看明白了,王言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但就是不愿意低头,不愿意按照大家都默认的方式行事,一有问题他就直接掀桌子,一丝转寰的馀地都不留,脑袋硬的很。
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关键王言早都是海子里挂了号的人,现在更是全国知名,他得理不饶人,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说不听你,你好自为之吧。”
“叔,您老放心,我不傻的。好象我再京城断的那些腿,我是有数的。”
张书记摆了摆手,没有多说,在王言的陪伴下,于家具厂中晃悠了一圈,问着现在厂子的发展情况。
“现在生产能力怎么样?”
“肯定是比以前更快了。”王言说道,“先前完成所有的定单需要一年多,现在有个半年就能完事儿。年底之前,就能把所有的定单搞定。叔啊,你得多操心了,赶紧在市里开一个店。
等到市里开了店,我们再到西安开个店,到时候辐射全省,只要咱们不断的改进,那就够咱们公社吃一辈子了,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外贸要是做的好一些,那咱们公社就都能吃肉了。”
“你们大队不是现在就能吃肉了?”
“都没长成呢,怎么吃得起嘛。要一点点的扩大规模,不断积累规模养殖经验,避免发瘟染病。牲口的病严重了可是传染人的,这事儿不能不小心。总得有个三五年的慢慢摸索总结才成。
不过规模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咱们公社还是太穷了,地理种出来的粮食人都不够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