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高高升起消失在天际,石碑林立之处一女子眺望高空,紫衣随风飘荡,长发如墨,一支兰花飘落,女子微立露出淡淡笑容。
撒落兰花如雨,石碑无歌无泣,唯有女子轻涕,哀鸣中悲情不已。
女子生育工具,皇家尤为如此,可歌可泣是傻气,最后不过一石碑。只留字迹毫无事迹,子不立无人记。
兰花落尽唯有梁妃二字,似乎是唯一存在的依据。那满目疮痍的碑文,显得尤为孤寂,皇城贵胄,皇家墓地,怎么有如此黯然墓碑,时间不久却已经荒废过头。
一杯梅子酒在旁,一少年坐船窗,空空荡荡唯有芳香无拘无束。一株稻谷迎风摇曳,几十粒谷子散发清香。
“还真是小气,竟然只是一品灵米”中年男子轻软浇水,喃喃自语,似乎很是不满,但又不敢多言,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多了几分情绪。
“不过一侯爷,灵米能如何,皇子成千上万,封侯独一例了”少年轻轻推开房门,细看那稻谷。脸上带着几丝仇怨,远望山不是山,前路惆怅啊!
“你也是可怜人,大好皇城被弃,要流落荒野之地了”少年轻笑,百丈之地唯有两人,不知道该悲该喜。那冲天的战舰无数,谁无歌女妖姬,偏偏到了此处,只有中年男子,不能养眼已然是失败,偏偏还是个脸瘫,你能千言万语,他难得回一句。
“殿下不要自弃,海阔天空等着你”那中年男子也不知哪来满怀志气,竟毫不在意。似乎离开皇城,他竟多了几分生气,脸上愁容也淡了。
“哎……梁叔才是自弃,跟着我这狗屁侯爷满世界打屁,皇城繁花似锦不要,跑到这里当农夫贱婢”少年伸手取来一袋子,里面倒是好东西。那是一个明晃晃的酒壶,可不是那葫芦瓢做得,青铜器嘞。
“殿下打趣,我是男子非贱婢”中年人也不客气,伸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满脸欣喜。脸上难得见到一分笑意。
“梅子酒不多,留点啜,也好排解排解一月空虚”少年嘴上这么说,可是手里却不是这么做的。年仅九岁,可是嗜酒如命,或许是多年冷了心寒了意,除了读些书就搁这打屁了。
“不急,虽说封为侯,地位不高,然而封赏不少,白币过万,金币过千”梁文军冷笑,回头看向皇城。眼睛里可有些厌恨的,这寻常人家一月花销也不过一个银币,堂堂侯爷,之拿了这么些,真是打发叫花子去。
“眼皮子浅”少年说着转身离去,皇子赐封光鲜之下独伤悲,更何况还是废皇子,甩的远过天边,就差封到国外去了。
九岁潜龙在渊或是蛟龙在野,但无论如何都离开皇城孤独上路,潜龙能有再见慈母之日,独木却有林,蛟龙就惨了,或百年或一生再难见慈母。
世人羡慕皇亲贵族,富贵唾手可得,然而少小离家永生难回,又有几人知。皇家无情却靠情,皇子无数封王封地,然无情皇家何来有情王。
注定是背道而驰,在无情的道路越走越远,大厦将倾注定众人推。
皇城注定是是非之地,博弈城府尽显智慧,然九岁奶娃几人逍遥,棋子而已。
左相府坐落繁华街道旁,门庭若市送礼拜访者不计其数,花园一处接着一处,池塘边凉亭相连,奢侈之风可见一斑。
一处极为幽静庭院,一个九岁女孩,眼睛有些迷糊,如含露春花,美不胜收。只是眉宇间有些忧愁,人比黄花瘦。
“小妹,东西已经给了,你就别惦记了,那小子生于皇家,注定无情”男子轻拍女子肩膀,满是爱意。这么些年他就像是捧玉一般守着这女子,深怕就摔了去,多少年了也没见伤心成这样,一日而已已然憔悴许多。
“我知道了”少女轻轻点头,泪水不断流出来,打湿了那条丝巾,鸳鸯戏水不幸只有泪水。
男子转身,满是恨意,都是那个小子。
“如何”
庭院外,一个中年人依靠门框。眉宇间有些戾气,身上褂子那是足实有些惊人,文官之首,麒麟昂首啊!
“不是很好,时间也许是解药”年轻男子看着中年人充满敬畏,似乎在戾气之下,不单单是戾气,更有一股威严。
“该死的小子,只要有一丝丝表现,我也有办法留下他,然……哎……”中年人转身,一步出直奔空中殿宇。
庞大战舰横空,却无人敢上前,天辰立国无数载,威势一日强过一日,皇主正当壮年,国旗所过何人不尊。
两人躺坐,酒杯洒落在地,九载岁月苦不堪言,每每月圆之夜遍体冰凉,如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