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样坚守的女手艺人。
风吹动树叶沙沙响,吹干了汗液,带来丝丝凉爽。刘梅珍忙完后也拉了椅子坐下,“你今晚不走了吧?”
“走……好走吗?”
刘梅珍这才有空跟沈丁好好说话,“我哥跟我说你外婆和妈妈也是手艺人,所以你想来看看黎陶,刚巧今天我们烧陶,没空带你去看看展览馆。”
“展览馆?”
“非遗的展览馆,专门展我们的黎陶。”
沈丁想到父亲想在南京做的非遗馆,顿时原谅了父亲的没回应这茬。
“今天可以去吗?我明天下午的火车回三亚。”
“今天……”刘梅珍看了眼一旁的老人,“今天来不及,明天早晨我带你去,顺便送你去车站。”
刘梅珍说的来不及,是因为她们歇一会儿就要继续做粗胚。
沈丁不仅看到了烧陶的过程,还有幸见到了黎陶最初的模样。
三个女人分别是男人的妹妹,母亲和舅母。她们一直跟随着老人从最开始的挖泥开始学习。
做黎陶的原料不能将就,得用到两种泥,取自野外,有粘性也坚固。阿婆挖不动了,就她们去挖。泥土挖来后捣成小状,再用筛子过滤,最后得到粉末状后,加水和成泥。
没有任何科技的帮助,黎陶用的还是最原始的泥条盘筑法。先做底,再做泥条盘筑,接着塑形,装壶嘴,再晾干打磨。
厚薄,大小,角度,都没有任何的文字和图案记载,她们是依靠歌谣去传承。
“别嫌我的锅丑,里外我都看,看到凳子倒,弯腰到背疼,你们看得顺眼,大家口袋里的钱都归我。”老人哼着歌谣。
刘梅珍瞥了一眼沈丁后赶紧道,“这你瞎编的吧,我从没听过制陶是为了别人口袋中的钱。”
老人笑着不改口,“就是啊,我没骗你。”
沈丁却不觉有什么,她也笑着,眼里莫名地带着雾气。
刘梅珍站起来走到沈丁面前,“你别听她的。”
手艺不应该是单独存在的,它应该有价值。面前的老人用黎陶养大了后代,她的外婆何尝不是用灯彩维持着全家的生计。
“手艺人不是神仙,用手艺和劳动换钱干嘛不好意思。”沈丁也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