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白救那一次!
“所以,这一次,蒲山公为岗山立下大功不假。但是,我觉得用咱们陛下的王位去赏蒲山公、去报答蒲山公,有点过了,有点过了!我不知道别的弟兄怎么想的,我翟让原来是瓦岗之主,原来我在这里占山为贼啊。后来,是陛下领着山东义军来到,陛下把我制服了。反正我翟让就认陛下,我就认我们的大德天子,我就服他!他做王上,我就磕头。他不做,别人做,我就不服!我觉得,像我这样想法的人应该大有人在!只不过,有一些人碍于情面,他不好开口,对不对各位,啊?”
他一问这话,倒是有很多人频频点头。为什么呢?有些人确实碍于面子呀,觉得也不好反对。但是,你要真的让他觉得谁适合当瓦岗之主,他们觉得都不如程咬金——“都不如我家西哥呀!我家西哥那多好啊,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个李密呀,虽然人家名门望族。但是,在他面前我们总觉得低人三分。哎呀……他要是当了瓦岗之主啊,我们觉得,没有我家西哥那么自在。”大家是这么一个心理。所以,这么一说,得到大家认同。
嗯……翟让非常满意。“另外呢,做瓦岗之主那不是有功劳才能做的。那不但得有功,不但得有才,还得有德!我家陛下为什么叫大德天子?就是因为他有德!他自己逃出西平山了,为了西平山众位弟兄性命,我家陛下亲冒矢石返回西平山冒死营救!这是什么精神?从古到今,有几个当主公的能有我家陛下这种大德?没有!蒲山公能做到吗?蒲山公是一个什么德行——我……我是没处啊。但是,邱老王爷,刚才我们说话的时候可告诉我了:‘要注意!要注意!’他觉得呀,你当年在大隋朝做官儿,这个品行就有点问题!”
啊?邱瑞一听,我的天呐,你咋把我给卖了呀?!
敢情程咬金、秦琼等人统兵带队到西平山,这山上不交给了翟让、交给了这几个老王爷吗?翟让跟邱瑞俩人走得挺近。你别看他认识没几年,嘿,爷俩这个性情秉性挺合的,两人整天在一起下下棋呀、聊聊天儿啊。有什么问题,翟让还爱请教邱瑞。邱瑞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人之患好为人师”。“嗯……”还好在翟让面前手捻着须髯开始说他的经验,开始给翟让指路:“你应该这么干、这么干、这么干……”有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始对天下这些英雄品头论足,这是邱瑞最乐意的,捏着胡子就告诉翟让:“现在杨广身边,宇文化及是个什么样的人,宇文成都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张须陀是个什么样的人,萧瑀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像啊,他洞察了一切,洞察了世事。他愿意把自己这种洞察分享给翟让。翟让那个求知的眼神让他感到满足。所以爷儿俩走得很近。
那么在这几天内,虽然程咬金大队人马没来,但送信的己然送到瓦岗山了,己然把程咬金要脱袍让位的事禀报给了丞相、军师、大帅。作为一字并肩王的翟让自然也知道了。哎呦!翟让一听这个,“咯噔”一下子,心说:陛下,你怎么那么鲁莽啊,你当过家家呢。这王位说让就让啊?!哎呦,不行,我得赶紧地找老王爷商量商量……
于是,翟让就找到了长平王邱瑞,把这事告诉了邱瑞,就问邱瑞:“老王爷,这个李密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您觉得他做瓦岗之主,怎么样啊?”
“嗯……”这邱瑞又开始摆起谱来了,“李密李玄遂呀——唉!此人有才有能,但是无德呀……”
“哎呦,怎么个无德法?”
“老夫看他是外君子、内小人的一个人,一个笑面虎!你别看他天天地跟你说话笑眯眯的。但是,暗中动刀子,狠起来比谁都狠、比谁都毒,杀人不见血!可以同患难而不可以同富贵的这么一个人呐!而且,这个人最擅长演戏了。表面上能够把你迷惑住。其实,在你晕晕乎乎的时候,就中了他的道儿了。对此人不能不防啊!哎呀……当今天子怎么能够把王位让给这么一个人呢?此乃瓦岗之大不幸也!哎呀……瓦岗山要大乱喽……”
长平王邱瑞就对翟让说了李密过去的一些事情。越说翟让对李密的印象越不好,越说越不好。
那么今天,一看大家都沉默都不反对,那哪行啊?我是瓦岗二把手,我是瓦岗的一字并肩王,这事儿我得说!
这是翟让的好品质,他一首有那么一种主人公精神——这瓦岗是我创办的。甭管怎么说,我是瓦岗创山之主,我是瓦岗的元老。我说话我就是拍老腔,你们还能把我怎么着呀,啊?你们都不敢说,我敢说!你们都不敢讲,我敢讲!借着今天喝了两杯酒,酒一遮脸儿,脑袋一充血,这才站起来。
但你站起来,你就说你自己的反对意见不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