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正准备睡觉的施爱军接到了一通电话。
“老施,巫启明是不是又找人过来跟你要账了?”电话那头的人单刀直入的问道。
“是!”施爱军一口应道。
“我查过了,这次来找你要账的三个人都是有过犯罪前科,刚刚刑满释放不久,而且其中一个人到现在连户口都没去派出所重新登记办理!”
听对方说完,施爱军顿时就懵了:“老何,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被施爱军称呼为老何的人沉声回道:“意思就是,这次施爱军找来问你要账的人跟以往都不一样,你最好留个心眼!”
“实在不行,就把账清了吧!”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懂!”
老何的直言相告让施爱军有些不可置信,皱眉问道:“不至于吧?那三个人我都见过,没什么特别的啊?”
“我不信为了区区的二十万,巫启明他还敢雇凶杀人不成?”
“听过一句话么,咬人的狗不会叫!同样,杀人犯也不会表现在脸上!还有……”
稍稍顿了顿,就听老何又接着说道:“有过前科的刑释人员,再次犯罪入狱的概率可是很高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为了把钱要回来,他们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儿掂量掂量清楚吧!”
闻言,施爱军轻声叹道:“行,我知道了!”
跟老何挂完电话以后,施爱军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对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再结合保卫科那边传来的消息,这一夜他彻底的失眠了!
彼时,还在另谋他法的我压根儿就没想到,施爱军在开发区当地的派出所里还有关系,并且那个关系已经把我们的底都透给施爱军了。
当然我更没想到,在那个关系的神助攻之下,自己的身份竟然对施爱军这样的滚刀肉,起到了非常强而有力的震慑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从巫启明那里要来了施爱军的住址信息以后,我直接带着张呈祥和陆勇堵在了他家楼下。
在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的前提之下,我只能先照着民间要账的老套路过来定点蹲守施爱军,想着借此来促成与对方之间的第二次对话。
我虽然对要账这行不太了解,但以前在监狱常听同监室的一个专门高利贷的狱友,讲述他的要账经历。
他说要账其实挺有学问的,很多时候成与不成,都是建立在双方的沟通与交流之下,
没可能往那里一站,然后什么都不说,人家就会乖乖的还钱。
先正常的沟通交流,如果确认对方的还钱意愿不高,再另外想办法。
只不过,他说的另外想办法是暴力催债,跟我的另外想办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
约莫过了半小时左右,施爱军下楼走到楼梯口,看到我们仨的一瞬间,当场就懵圈了。
“……你们!”眼皮吓得直跳的施爱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们,到…到底想干嘛!?”
虽然才过了一个晚上,但我依稀感觉到,施爱军对我们的态度好像变了,变得有些不自在,畏畏缩缩的。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看向对方沉声问道:“施厂长,我来就是想再跟你确认一下,巫老板的账,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还了?”
“我还你M……”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施爱军突然硬生生的停顿住了,没有将那个字脱口而出。
紧接着,他阴沉着脸看向我:“你们直接上我家来堵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目不斜视的盯着施爱军,我冷声笑道:“呵呵~过分?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昨天我去你厂里找你,好声好气的跟你说,只要你愿意还钱就把零头抹掉,给你凑个二十万的整数,你是怎么回应我的?”
“不认账也就算了,你还让厂里保卫科的人过来把我们围住,想逼我们动手然后报警抓我们!”
“也幸亏我们没动手,要不然昨天都不一定能从派出所走出来!”
“我倒想问问你,究竟是谁过分?”
听到这话,施爱军顿时就沉默了,眼中阴云密布。
也不知过了多久……
“等着!”
好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扔下这句话以后,施爱军转身就朝楼道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