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老云亲王看她不知错的样子,更来气了。
怒目横她,“没得脸皮儿的,跪好了。”
“哦。”
云珏偷偷瞄了祖父一眼,依言跪得笔直。
“哼——”
老云亲王冷哼一声,接着骂道:“瞧你没个正形的样儿,哪有半点认错的态度?”
“……”
云珏假笑脸,屁不敢放一个。
您是祖父,您说的都对。
“今儿几何,你可知晓?”
总不能是她入土之日。
“府里可是短了你吃的,亏了你玩儿的?”
没有,不过玩不尽兴。
“眼瞧着快要及笄的人儿了,怎会半点事儿都不晓得?”
嚯,合着及笄不能出府?
“及笄礼一过,不过半月就要嫁与人家,新嫁娘谁还出门的?”
——什么世道?
说得口干舌燥的,老云亲王连忙端了茶杯,喝了两口茶水,才算润了喉。
瞧不得人脸色的,云珏眼巴巴地看着祖父,“您继续?”
“……”
老云亲王一噎,瞪了她一眼。
晚知是真怕老王爷发威,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主子的衣袖。
奈何主子是个硬茬,不见丝毫怯意,反而安慰她,低语道:“嘘,没事儿。”
她以为的小声,其实不止老云亲王听见了,她父王母妃也听见了。
众人:“……”
“咳、咳咳。”
眼见老云亲王脸色越来越臭,爱女心切的云亲王忍不住干咳了两声。
果然吸引了众人目光。
云珏与他却是没有默契的,偏偏问道:“父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啊?”
云亲王:“……”
别说父王见死不救,老子爱莫能助!
云亲王妃捏着帕子扶额,这丫头生来是造孽的。
自求多福吧。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老云亲王不由分说怒道:“今儿你就去祠堂抄家训,不抄完你便每日三餐都搁那边用。”
如此一来,院里都回不去了。
“哦。”
确认上首的人真的生气了,云珏丧着脸不敢反对。
老王爷都发话了,会有人盯着她的。
老云亲王拂袖而去,他是待不下去了,不定要被这臭丫头气死。
转身看着他离去,云珏没吭声,又侧头去看云亲王,唤道:“父王……”
“……”
云亲王冷漠脸,起身往外走,压根不搭理她。
无法,云珏又转头去看云亲王妃,“母妃……”
“该。”
云亲王妃恨铁不成钢,轻嗔一句,也离开了堂屋。
云珏:“?”
她怎么不懂呢,什么就该了?
“郡主,请移步。”
赵阊随着老云亲王离去,押着她回府的几个特卫还候在一旁,就等着送她去祠堂。
云珏起身后,晚知也随之起来,替她拍了拍膝盖处,衣袍上的灰尘。
无转圜余地,主仆二人迈步出了堂屋,随着特卫去了祠堂。
来到祠堂门口,瞧见里边扫得干净,正中央放置了一张案台,边上置了一块蒲团。
案台上铺了宣纸,摆了笔砚,宣纸上那本厚厚的家训很夺目。
“郡主,请吧。”
主仆二人踏进祠堂,特卫们才相继离开。
“……”
主仆俩个面面相觑。
云珏大摇大摆地坐在蒲团上,看着那本足厚十公分的家训,小脸恹恹的。
太贴心了,真的。
一看就晓得是专门候着她来了。
“可恶,就吃定本郡主会翻墙跑出去呗!”
抓起笔,翻开家训,云珏喊了晚知来磨墨,“这得抄个三天三夜不得行啊,哼哼哼……”
以往也不是没抄过,是该习惯了才是。
然不是的,家训抄多了,她反而觉得更难抄了。
晚知听她念叨,安静地在一旁替她磨墨。
“郡主。”
安安分分地抄了两页纸,听得有人唤她,云珏抬头看向门口。
伏萤端着一碟点心以及一壶茶,疾步而来。
“奴婢才进二门,听得您被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