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言罢,四名侍女鱼贯而出,轻手轻脚地带上门扉。
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余烛火偶尔的噼啪声。秦明将目光投向书案后,那里,萧媚娘正埋首于堆积的账簿文书之间,运笔如飞,对他进门视若无睹,仿佛只有眼前的方寸之地。秦明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与歉疚,将手中提着的食盒轻轻放在茶几上。之后,他缓步踱到萧媚娘身后,伸出手掌,作势要去轻拍她的香肩。岂料萧媚娘似有所觉,肩膀微动,流云般旋身避开了那只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恰好换了个坐姿。她这才抬起螓首,一双妩媚的凤眸斜睨着秦明,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故作惊讶道:“哟,这不是咱们日理万机的小郎君么?”“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寒酸的办公室来了?”言语间,她作势便要起身行礼。“哎呀!妾身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秦明对此早有预料,连忙伸手虚扶,声音带着几分诚恳的无奈:“媚娘,今日是我言而无信,你怪我也是应该的。”萧媚娘再次轻巧地避开他的手,黛眉微挑,眼神无辜又带着点促狭:“小郎君此言何意?妾身怎敢怪罪?”“您能于百忙之中,纡尊降贵地踏足此地,已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岂敢再有半分奢求?”她的话语轻柔婉转,却字字如针,扎在秦明的心头。秦明:“...”看着萧媚娘这副装傻充愣、绵里藏针的模样,秦明心中那点歉意瞬间被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取代。[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对了!”这时,萧媚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底那抹揶揄之色更浓。纤纤玉指在案上翻找片刻,拈起一张墨迹犹新、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信笺。她将其展开,兴致盎然地递到秦明面前,巧笑倩兮:“说来也巧,傍晚时分,妾身从府中一位相熟的女管事那里,‘偶然’得了一篇佳作!”“妾身才疏学浅,难以品评其中深意。”“恰好小郎君您乃诗词大家,名动长安,不如请您品鉴一二,指点迷津?”秦明定睛看去,只见那雪白信笺上,一行行簪花小楷清丽秀逸。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书就不久。纸上赫然写着五行小字:“《薄幸吟》”“昨宵才画远山眉,”“今早朱颜已作灰。”“可叹金枝玉叶客,”“犹分半盏冷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