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底蕴深厚,从风夫人嫁过来后就一直不停的资助她,风家也沾了不少光。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也是风老太也始终与风夫人婆媳和睦相处的原因。
风老太:“……”
“是啊母亲,夫人怎么可能会贪图嫁妆,一定是那起子下人在嚼舌根!污蔑夫人。”
这时,风东庭才踏门而入。
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放在桌子上打开。
风老太看到包裹里面的东西,立马从地上窜了起来,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银票,双眼放光:“这是哪儿来的?”
风夫人微微一笑:“是儿媳拿出来的,母亲,咋们是一家人,有难自然要相助,这些银票去填嫁妆的空缺吧。”
如此一来,二人之间刚才的矛盾烟消云散。
风老太咧开没剩多少颗牙的嘴,笑的十分亲热:“哎呀,还是我儿媳妇好,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儿媳。”
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
风夫人笑意浮于表面,不耻地看着风老太的嘴脸。
风元吉和风云瑶也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垫补嫁妆的漏洞。
可这些年风老太把嫁妆挥霍得太过厉害,许多东西都对不上账,也不知道去哪里追回,这两天风家人跑里跑外,垫垫补补,最后对照账本一算,还差了不少!
尤其一颗十分名贵的红玉髓珠,怎么都找不到去向。
风老太脸上的喜色消散。
风东庭转了转眼珠子,走上前道:“母亲,你在蜀州老家,不是还有几间铺子吗?不如买了换钱吧。”
那几间铺子是风老太年轻的时候自己打拼来的,这些年营收一直很好,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风老太舍不得买,她不悦地看了风东庭一眼。
风东庭苦着脸将双手一摊,无奈地说:“母亲,那几件铺子几乎是陪着您一路走来的,我知道您很难割舍。奈何我们都已经尽力了,儿子的资产都已经变卖为银票,我们尚书府如今也算是山穷水尽了,如若不然,就只能等到明天镇国公来,把尚书府给掀了。”
经过昨日的争吵,风东庭在风夫人的指点下改变了攻势,从昨天的硬吵转变为软言哀求。
风老太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老脸一颤一颤的,闻言纠结地快要将手里的佛珠给扯断了,才算是点了头:“行!把蜀州的那几间铺子给买了吧。”
说着,就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风东庭和风夫人相视一眼,闪过一抹笑意。
走出荣静堂,风夫人冷厉问:“查出来是谁在撺掇老太太了吗?”
她的心腹嬷嬷明翠走过来,摇了摇头:“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传,查不出来是谁散播的。”
“继续查!查到可疑者拉到门房抽八十鞭子,丢去后院喂狗!”风夫人怒道:“我就不相信了,居然还找不出那个使坏的人!”
风东庭和明翠听得后背一颤。
这些年风家被风夫人管的服服帖帖,就是因为风夫人这份一言不合的狠辣。
晚间的时候,月上中空。
风卿婈听到风夫人把人拉到门房抽鞭子的事情,淡淡一笑,目光落在荷儿脸上:“荷儿,你怕不怕?”
荷儿吞咽了口口水,很明显是害怕的。
但她捏着拳头摇头说:“奴婢不怕,奴婢是按照小姐的法子,在那些长舌仆妇们背后,不露面捏着嗓音传的,那些丫鬟婆子与奴婢不熟,认不出是奴婢来。”
风卿婈摸摸荷儿的头,心知这个哭哭啼啼的小丫鬟跟着她,也成长了不少。
等待荷儿和英落院中丫鬟们陷入沉睡,一抹悄然无声地黑影利落的爬上墙。
在墙头飞檐走壁,随后纵身一跃,如同一只灵豹埋进黑夜中。
与此同时,尚书府的隔壁。
烛火将内堂照的亮如白昼,一阵微风吹来,灯火摇晃的暗影打在少年委地的浅色衣衫上,他如墨般的长发只简单的用一根朱红色的发带松松系着。
面如冠玉,风华万千。
他斜斜地靠着软塌,玉指中夹着一卷书,听到脚步声,微微掀起眼皮。
羽行推门而入:“太子殿下,隔壁风大小姐偷偷往西南方向去了。”
北冥翊捏着书的手一紧,灯火摇晃下,他眯起的眸中闪现两股深潭般的幽意,俊颜昭示出了几分冷。
烛火噗呲作响,房中一时有些冷寂。
他嘴中喃喃:“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