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的!”齐聚文学
“大胆刁民!阻拦公务,你想死不成?!”奉命押送盛氏族人出京的领头大怒:“滚开!”
沈氏不动分毫,以一己之力对抗着骑高头大马的军队,声嘶力竭:“我乃是盛邵嫡妻!我的丈夫盛邵无罪,他是被人构陷的!盛邵无罪,盛氏一族更无罪!”
盛邵低垂的头颅不可置信地抬起来。
沈氏足足消失了七天,连抄家的队伍都没有找到她。
盛邵以为,她早就逃了……
“你就是沈氏?”头领冷哼一声:“找了你这么多天,你居然没有逃走,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妖言惑众,真是好胆!”
他竖起大拇指,目光却森冷:“把这个罪妇给我押起来!”
作为盛邵的妻子,沈氏必然要被送到流放之地,只不过这些时日迟迟找不到沈氏,领头还以为自己要大费周章的找她一遭。
没想到她居然自己送上门了,这可真是了却了他好大一桩麻烦事。
拿着铁链的士兵冲沈氏走去,在队伍里的盛鸣盛鸾目光悲切,呆滞。
短短几天他们就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阶下囚,这样的变故来得太快,这两个尚未经历过世事的少男少女一时之间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几天在刑部大牢里一直都备受打击,昏昏噩噩的,直到这会儿看到他们的母亲被人绑起来,才确切的意识到了从今以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他们将会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一辈子在折磨与苦楚中度。
“母亲!”
“放开我母亲!”
“你为何要来?!”
最后一句,是唇畔颤抖的盛邵问的,他低哑出声,眼眶止不住的发红。
这些时日来无中受到多少侮辱和折磨,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沈氏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道:“我如果不来,谁来为你申冤呢?”
盛邵动容:“你……”
领头冷冷一哼:“都别废话了!赶紧绑上,赶在天黑之前把这些人送出盛京。”
只要出了盛京,就会有人接应这些人发往西北,他也算完事了。
沉重冰冷的铁链粗鲁地扣上来,刮下了沈氏的一层细皮嫩肉。
沈氏挣扎了几下,忽然听到了鼓声。
“咚咚!”
众人凝耳静听,有人惊叫起来:“是从京兆府方向传来的!”
“天!京兆府外设立的鼓,一但敲响,有冤屈者,可直达天听!”
“天哪,那鼓闲置了这么多年,灰都落了一层吧,怎么今日会被人给敲响?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豪门贵族,一旦敲响那鼓,便要饱受十八道鞭刑,那鞭刑可能会夺取人的性命,究竟是什么人?”
“今日镇国公被流放,莫非这鼓是为盛邵而敲?”
晴空一声霹雳,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忽然间黑云密布,阴沉沉的似乎都要压到人的头顶上来。
而那鼓声,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一声胜一声猛,一声比一声响!
如此来昭示着敲鼓之人的决心。
百姓们议论纷纷,若非有大冤情,否则是不会敲响鼓声的。
这一声声鼓声以空前绝后的激昂之音,响彻阴云密布的盛京城。
整个盛京城的百姓从家中探出头来,往京兆府的方向涌去,条条大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远远看去,地上密密麻麻的百姓与暗沉得快要压下来的阴云似乎连成了一团。
京兆府外,少女月白色的裙角被风吹得飘摇,她一侧的脸红褐斑痕遍布,拿着鼓槌,狠狠敲击在羊皮大鼓上,神色坚韧凌然。
“天哪,是礼部尚书府那个嫡女!”
“玄王殿下的未婚妻!见了鬼了!她不是坠崖死了吗?”
“她确实死了,风尚书还张罗着她的葬礼,还有将次女替代长女嫁给玄王殿下打算!如今……这长女出现在这儿?这位兄台,烦劳快掐我一下,我约莫是见鬼了!”
“嘶,好疼!不是鬼!”
“青天白日的,什么的鬼会如此胆大妄为,不仅不躲着人,还跑到这万众瞩目的京兆府来敲鼓鸣冤,那是鬼吗?那分明是人!”
“风卿婈没死?!”
“咚””
“咚!”
“咚!”
风卿婈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丢了鼓槌,面向京兆府,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