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外祖父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向我提问的。”于云夕淡声说道。
“不,朕没有不信你。只是……当年,你外祖母明明说无解的。整个萧家,都没有破解失忆诅咒的办法。”
楚睿摇头,喃喃自语。
于云夕则是坚定地开口:“事在人为,这世间没有绝对的事情。”
闻言,楚睿恍然大悟。
他愣在原地,然后苦笑道:“是啊,事在人为。这么多年来,朕,你外祖母,还有萧家所有人就是看不明白。”
“若是当年我们能早点参悟,想出破解这个诅咒的办法,是不是你外祖母和你娘亲就不会死了。”
楚睿的神色越发痛苦和愧疚。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能恢复记忆的。”
于云夕走过来,她搀扶着楚睿,无奈地说道。
但楚睿却笑着摇头:“没事,朕只需要知道,你能破了这个诅咒就好。若萧家再来人,朕一定要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就因为他们一直认为诅咒无法破,所以害得那么多人惨死。朕要向他们证明,他们是错的!”
花了好一会儿,楚睿的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
他转头看向风易离,方才还温和的眼神瞬间再次变得犀利。
“沐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是,是晚辈做的。”
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风易离直接点头了。
“你好大的胆子!”楚睿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怒声呵斥。
“太上皇,晚辈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悠山王府的事情,沐家并不无辜。当然,真正害死李承安的凶手还安然无恙呢。”
说到最后,风易离的神色变得讽刺极了。
“你,你知道沐钟卫是替……”
“我知道沐钟卫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皇帝授权的。想让李承安死的就是皇帝。可太上皇你放心,我没有要取皇帝性命的意思。”起码不是现在取。
风易离清冷着声音回答。
“外祖父,风易离他明白,我们无法逼迫一个帝皇认错。而且今日在那边,你也是护着皇帝的,不是吗?”
于云夕温声接上风易离的话。
楚睿抿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严肃。
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皇子,还是整个西楚的君主。
他不可能帮一个外人来对付他的。
哪怕皇帝曾将悠山王府逼入绝境。
“让沐钟卫下去给悠山王府的人赎罪,已是朕能为他们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楚睿佝偻着身子,语气疲惫地说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于云夕心情也很压抑。
外祖父他做事,也有诸多考虑和身不由己。
“那今夜刺杀皇帝,陷害七皇子和长琳,还让你自己受伤的事情,也是你所为了?”
楚睿再次看着风易离,语气冷幽幽地问道。
毫无意外,风易离这一次又点头。
楚睿冷笑一声。
“怪不得这些年来,天夏皇虽然昏庸,但天夏国也不见败落。他们倒是有一个计谋深远的摄政王啊。你就是为了揭开自己的身份,和引出当年的真相,不惜设计那么多,连自己的安危都能作为筹码?朕都得对你刮目相看啊!”
他咬着牙说道。
但从他那个神情看来,他分明还是很欣赏风易离的。
这样的小子,怎么就不是他们西楚皇室的人呢?
就皇帝养出来的那些窝囊废,一代不如一代,西楚迟早要毁在他们的手上。
“外祖父是不是早就察觉到这是风易离所为了,那你会……揭发他吗?”于云夕语气紧张地问道。
虽说风易离能力很强,但这里总归是皇帝的地盘,她唯恐他会出事。
“朕要真的想揭发他,早就揭发了,何必等到现在来质问他?”
楚睿冷哼一声,然后不满地扫了于云夕一眼。
果真是捂不暖的棉袄。
看她对风易离那么关心的模样,他这个外祖父看了都妒忌。
“外祖父,你果然是深明大义的人呢。”
听到他的话之后,于云夕便笑着夸赞道。
楚睿撇着嘴,很是别扭。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因为风易离才夸赞他的。
可他嘴角的弧度还是忍不住翘起来。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