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长官,真的不能放啊,凶手在那边留下了字,说要暴尸三日,谁敢把尸体放下来谁就得死,兄弟们都不敢啊!”陆连魁苦着脸说道。
哈德罗听完后问道:“凶手留的字,在哪儿?”
“请长官跟我来!”
陆连魁和沈星山把哈德罗请到街边电灯灯杆下,指着上面的字:“您看,就这里!”
哈德罗凑上去看了看,非常生气,指着陆连魁说道:“你,把绳索解开,把尸体放下来!”
陆连魁连忙说:“长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凶手还躲在附近呢,如果我把绳索解开放下尸体,我岂不是立马要挨黑枪?我看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哈德罗看向沈星山,哪知道沈星山立马施展尿遁大法,“长官,我尿急,我上个厕所先!”
看着沈星山夹着裤裆小跑的背影,哈德罗气得七窍生烟,说到底他并非是这两人的顶头上司,他与这二人是平级,之所以地位要高,主要因为他是英国人。
哈德罗还真不信邪,他亲自动手去解绳索。
就在这时,哈德罗的头上突然爆出一团血花,大檐帽和头盖骨一起被掀飞了。
哈德罗整个人直挺挺倒在路灯灯杆下,脑浆子都飞溅出来,在他倒下的一刻,清脆的枪声刚好传开,他的尸体躺在地上还不停的抽搐着。
“啊——他还在附近!”有巡捕大叫,其他巡捕们有枪的拿着枪一边警戒一边纷纷寻找枪声来源,没有枪的巡捕赶紧躲起来。
事发地点。
公共租界巡捕们把现场保护起来了,几个西捕正在勘察着现场,三个华捕在旁边做着协助工作,印捕们手持步枪在周围警戒。
在警戒圈的外围,两个华捕头正凑在一起抽烟。
“沈大哥,这案子你怎么看?”华捕头陆连魁递过去一支烟给沈星山问道。
此时的上海滩租界巡捕房有华捕三巨头,分别是法租界巡捕房的黄锦荣,以及公共租界巡捕房的陆连魁和沈星山。
这三人之中,黄锦荣和沈星山的资历要老得多,陆连魁的资历要低一些,说起来陆连魁能进公共租界巡捕房其中就有黄锦荣的推荐,再加上这家伙曾经救过上海滩商界大佬虞恰青的命,在黄锦荣和虞恰青两人的共同运作下,陆连魁在公共租界巡捕房混得如鱼得水,位置越爬越高。
沈星山进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时间甚至要比黄锦荣进法租界巡捕房的时间还早,他家伙不但是公共租界巡捕房的捕头,还担任水路缉私队的队长,负责对公共租界内大烟和其他违禁之物的查处。
沈星山就是依靠身上这身黑狗皮,联络道上几个大佬联手控制了上海滩的大烟生意,赚得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如果要分别给上海滩巡捕房这三巨头各贴上一个标签,那么黄金荣就是“黑”,陆连魁就是“邪”,而沈星山就是“毒”。
黄锦荣的黑和沈星山的毒都好理解,陆连魁的邪又是怎么回事呢?主要是因为这人行事很邪门,他明明是巡捕房的捕头,却暗地里经常干一些黑吃黑的勾当,甚至还冒充劫匪打劫富商豪门。
甚至,他还抢劫过黄锦荣。
沈星山听了陆连魁的问话,笑了笑说道:“没有查清楚之前,不好擅自下结论啊!这上海滩真是越来越乱了,帮会之间火拼也就算了,妈的,我刚从何世清的宅子过来,那边被砍死了十几个,才把现场勘察完毕,听说这边又出现了当街枪杀巡捕的命案!”
“何世清?他怎么啦?”陆连魁疑惑的问道。
沈星山说道:“被人冲到家里砍了,据还活着的人说他被人砍断了一条手臂,我们在现场也确实找到了一条断臂,应该就是他的!这老小子得罪了四海帮的人,现在躲起来了也不敢露面!”
陆连魁听后很是愤怒:“这四海帮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进公共租界光天化日之下闯进民宅寻仇私斗,真是无法无天,难道他们以为我们巡捕房拿他们没办法吗?”
沈星山抽了一口烟说道:“何世清只是断了一条胳膊,没死,他若是不报官,我们就当不知道,能拖就拖!咱们还是多关心关心眼下这个案子吧,死了两个印捕和一个洋人,这可是捅破了天的大案,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视我们公共租界如无物啊!”
“看着吧,等洋人大佬们来,肯定是雷霆震怒!”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英籍捕头带着六个背着步枪的巡捕小跑着过来了。
陆连魁和沈星山见状连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