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他,就是于谦。
大明少保,兵部尚书于谦。在土木堡之变京营五十万精锐尽丧之后,于谦当时只是一个兵部侍郎,却是拥立今上景泰皇帝,调中都山东班军入卫京师,挑精锐成立十团营,于谦自己亲自束甲上阵,一直到把入侵的瓦刺太师也先打跑为止。土木之变,大明差点就有亡国之危,所赖当时有于谦在,才挽回了社稷危亡。因此,于谦也被当今皇帝信任,虽然不是内阁首辅,但事事询问于谦的意见之后才施行,景泰一朝,于谦是说一不二的。国家有正人当朝,锦衣卫的威风就小了许多。现在很多案子锦衣卫根本不接或是接不到,直接就归了刑部。在民间,锦衣卫也不敢胡乱抓人,总得有手续,有证据,这样别人才不好说话。有了层层束缚之后,办事当然就难多了。虽然事情有古怪,不过,他想了再想,决定博这么一注!张佳木向前走了一步,向门达拱手道:“大人,小人有办法敲响这个竹杠!”见他如此,任怨惊的都呆了,大冷的天,额头上开始滴下汗来,张佳木一直是个很冷静稳重的伙伴,怎么就突然跑出来找死?“哦?”门达上下打量了张佳木一下,脸上的笑容就可堪玩味了。他向着也起来发呆的逯杲很深沉的笑笑:“逯杲,你这头猪,怎么调教的属下,一个军余也敢出起。门达也不管他,向着张佳木微笑着道:“看样子你是个军余了,!”门达的笑容可怕极了,一边笑,脸上的刀疤如虫一般的抖动着。张佳木神色坦然:“大人,小人以为,正南坊里打不开局面,大伙收不到银子,也震不住坊中莠民,实在是不能怪逯杲小旗的。”这是实情,逯杲的心狠手毒是卫里有名的。锦衣卫里心狠手辣的人很多,逯杲能在卫里以心狠出名也不是白他当年“打桩”,也就是到人家里用拷打的手段逼人钱财的时候,逯杲最喜欢用火烧富人家的小孩来逼人给钱,因为不小心把人烤到七成熟的时候也挺多真是畜生!“我说佳木,”任怨用胳膊肘捅捅张佳木,问:“今天收入多少?”“不多啊九哥!”张佳木摇头,叹气:“加起来才三两五钱银子和两千多大钱,”他向后努了努嘴,又道:“还得分三成给那些狗,再交五成给上头小旗,你算算,我们能剩下多少?”锦衣卫当然不能事必躬亲,这么大的范围事全自己做,钱没赚到就累死了。每个锦衣卫都会在巡逻的范围里临时雇佣一些当地的无赖流氓什么的,有些不便亲手做的事就交给他们做。弄来的好处,分点渣给他们就行了。现在看来,他们缇骑捞的好处不多,走狗们也快饿死了。几天下没有什么公爷侯爷的大贵之家,但住的官员也不少,富民中和上头能拉上关系的也挺多。这样一来,大家办事当然就放不开手脚,锦衣卫成了没牙的老虎,谁还理他们?他们打听了一下,除了自己这里情况不妙,逯杲和其余的小组收入也不容乐观。怪不得派了他们这些人来,看来这里头水很深啊。“张大人,任大人,”两人正在发愁,一个叫李瞎子的无赖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趴在地上嗑了个头,接着禀道:“两位大人,逯大人有事相召!”“什么事?”张佳木目光炯炯,审视着这个无赖。这伙人,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没有一个好东西,绝不可信任。一般人遇到锦衣卫绕道走,他们倒是苍蝇一样嗡嗡飞过锦衣卫是体制内在编的坏人,那们这些人就是不在编的恶犬,更加可恶。李瞎子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嗫嚅着道:“听说,是有一个百户官驾临,正在逯小旗那里训话。”“原来如此!”张佳木与任怨霍然对视:看来上头对逯杲和旗校们的工作不满意,派人来督促来了!这开荒的工作还真难啊张佳木心里有点不明白,正南这里达官贵人这么多,现在风声又紧,何必非得来这里搞的鸡飞狗走的呢?两人匆忙上路,一路上人神辟易,连叫花子和卖菜的大婶都躲的飞快,今天缇骑们都杀气腾腾的,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啊。逯杲呆的地方不是铺舍,他征用了一个富户的别院,虽然不大,但干净清洁,比起普通的校尉缇骑又要强的多了。不过逯小旗正垂头丧气的跪在院子正中,上房台阶上摆了一张椅子,上面坐的是锦衣百户门达,他满脸虬须,肌肉壮实的要把衣服给撑破了张佳木进门的地候,门百户正劈头盖脸的斥骂着逯杲。“混帐,当初你拍胸脯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大人,我逯杲你还不知道吗?石头里面我都能熬出油来,现在你把油拿来,拿来啊!”门达中气壮的跟牛一样,声调高的象咆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