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自己的目的,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努力,这些,都是应该的。
灵魂深处的拷问,在贺景同看来,从始至终都是不必要思考的问题。但他却并不介意回答那个问题说:“恨啊。”恨什么?并没有具体存在之物,但似乎回答这种问题,就能触碰到这个世界的规则。人性的复杂,并不在绝对定论的美德与罪孽的审判之中。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回答一个问题,灵魂深处的异灵空间碎片,就会开始暴动。贺景同一边极端冷静地察觉到,自己力量的节节攀升,另一边又像是痛苦到极致,捂住脑袋,疯狂蜷缩起身体,试图以此来给自己换取那一丝丝的安全感。但在之后,贺景同的身边,终于出现了已经突破异灵围攻的人。?k¢a/n/s+h.u!w^a?.·c¢o′m?也就是裴麟和尚婷琦。祁学一和简紫芮,终究还是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赶到贺景同的身边。而这一举动,也变成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裴麟捡起了名九关,将那柄刀重新架在了贺景同的脖子上。所有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尚婷琦嘴唇有些颤抖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裴麟却告诉她说:“当初姜南都能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并告诉贺景同说,让他杀死自己,没有道理,这个时候,贺景同也只能在无边的痛苦中,走向彻底的异化。”裴麟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在脑海里无数次回忆,如果姜南乞求他杀死他,那他能不能下手。绝对是下不了手的,当然,当下针对贺景同,裴麟更下不了手。他不知道贺景同做了什么,他只是,懦弱的做不到杀死同伴。但当下的裴麟,却必须这样做。因为那些老头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偷袭贺景同的那一个。贺景同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刚刚介入异灵世界没多久的孩子。认真来说,他们之间间隔的已经不只是一届那么简单,而是整整三年。“不过就只是异灵化而已,不能扭转,难道还不能凭借自己的意志,让他不要异化得那么快吗?”他扭头看向贺景同:“直到最后,直到你认为完全无法挽回之时,只要你亲口向我说明,让我杀了你,那不管之于什么,我都一定会下手。”裴麟说话的语气是那么清醒,握刀的手也丝毫没有颤抖,但他的瞳孔深处,却有着肉眼可见的痛苦。尚婷琦也终于明白了,裴麟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是因为他从贺景同的身上,看见了姜南曾经的影子。也是因为,裴麟不想让贺景同,从曾经承担一切的处决者,变成当下的被处决者。那太可怜了,不是吗?所以只要没到姜南那种程度,就一定还有挽回的可能。尽管那种可能微小到仿佛不存在一样,但是他们有那么多人,学生老师,这座城市,就连背后的一整个国家,实在不行,利益置换,去往其他国家求救也不是不可能。西方不是总是把异灵的异化当成魔鬼之说吗?他们的修道者,主攻净化,总会有一个能做到帮助的……总会有一个。也就是这种心态,才让裴麟主动将刀架在了贺景同的脖子上。你没有必要为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感到痛苦,也没有必要因为自杀失败,而面对他人的指责。你只需要拼尽全力地活下去,直到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效,并真正认为自己该死……那么处决的行为,也将由他裴麟来代劳。如此清晰可见的行为底色,贺景同又怎么可能理解不了呢?头痛欲裂的滋味消失,节节攀升的力量,也不再像是那种肆虐在身体的洪流,而是如同大海一般。所有的漩涡,都被强行压进了身体内部。一次又一次的近战,一次又一次不计较生死的行为,让贺景同在此时,最大程度地掌握了灵魂异化后带来的力量。而他之后,重新握住了名九关。“……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就麻烦你了。”裴麟看着贺景同,表情冷淡地说了一句:“啊,我会的。就像是你曾经对我的队友做的那样。”尚婷琦刚想伸手去拉裴麟的袖子,却又听到他说:“我不想让那种东西复现,即便是我对你。”如此一来,也就足够了。贺景同重新站了起来,他的一只眼睛那么清醒,另一只眼睛,又像是在溺在混沌漩涡之中。不管他的灵魂处于什么状态,那种被系统评为病态的极端理智,在此时仍然在作用,仍然让他在此刻,将武器对准了傅泽荀。“真是漂亮的颜色。”傅泽荀看着贺景同那只明显混乱的眼睛,语气赞叹扭曲,“你一定会成为最强异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