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掌毙万青池,此时却已经冷静下来,深知比起要万青池死,此刻若要脱身,便需擒得活物,因此招式之上便愈见精巧。万青池一身诡异功夫,萧扬又踏得迷踪步,两人身影在场中兜转翻飞,几乎迷了周围人的眼。
不知何时,场中已经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相斗。萧扬只一心在擒住万青池之上,周围情势变化竟没得心思分辨,两人对得几掌,俱是气血沸腾,深感棋逢敌手,待要再交手,萧扬却忽而觉得一股冷厉之风自背心如跗骨之蛆随风贴至,待要闪避的时候左肩头已教一只彻骨冷厉的爪子擒住,自肩井穴处便有一股冷厉狠毒的至阴内气往他体内渗入,萧扬只觉丹田倏尔一空,一口真气没有接上来,眼见得万青池又是一掌攻来,想要抵挡却浑身无力,只觉得当时便要命丧此地,一时眼前走马观花一般,竟见往日情境。一时是慈爱威严的祖母,一时是寂寥宽广的大漠,到最后全变成了与衣掌飞在华山上度过的那些日子。
萧扬此刻只觉后悔,早知如此,什么重责大任,什么礼仪教条,什么身份地位,都可以放到一边,也不需要要面子耍什么小脾气,喜欢就是喜欢,想跟那人在一起就应该在一起,活得一时便是一时,在一起一时便是一时,为什么人在安乐太平的时候就想不到这些呢?
“小飞……”不知什么时候,心里想的那个名字便从嘴里喃念了出来。
“我在,萧扬。”耳边这个时候又传来那样醇厚温柔的声音,让萧扬几乎以为是幻听。
“我在这里,萧扬。”萧扬忽觉浑身一暖,一股纯阳真气自他膻中穴而下源源不绝,经中庭、鸠尾、巨阙……于小周天游走往复,最终盘踞丹田,硬生生将那股至阴至寒之气逼至退无可退,最终蒸发而出体外,萧扬身后响起如同野兽一般磨牙声响,知是阴山鬼叟与衣掌飞内力相比之下,恨意大生却无计可施。
两人将萧扬夹持其中,以内力互相缠斗,万青池此时已不敢贸然入内,深恐累及自身,只在一边看着,却忽觉身后一冷,身上大穴已叫人快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