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媚娘叹了口气:“飞飞,现在不是我们走不走得了的问题,是我们该不该走。”
“为什么不能走?”衣掌飞顺着辛媚娘的眼神看了一圈四周落座的武林人士,也扫了一眼不远处立着的万善禄与万青山,只道,“那些人与我何关!”
他这一句话说得极是干脆利落,不至振聋发聩却足以令在场众人听清。信一禅师、慧觉师太都皱了眉头来看他,场中有受不了剧毒终于在地上打滚痉挛的不由得开口就痛骂万家,也痛骂起衣掌飞来,他却根本不以为意。
“该带出去的人我都安排了,辛姐姐你要跟我们走的话就趁现在,不然只能就此道别了。”这样的言语,别人说来是冷冷冰冰,从衣掌飞嘴里吐出来却是普普通通,如同谈论日常天气生活。萧扬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感知到,七绝老人对衣掌飞的影响力,如果自己不是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又怎会为了自己留下来?
心中刹时又有温暖的部分又有寒冷的部分,像是适才衣掌飞与阴山鬼叟相斗之时的感触一般,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衣掌飞觉得自己不再重要,会是怎样的绝情决意。这样一想,就连手指头都不由得冻颤起来。衣掌飞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一般,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用温暖的掌心包裹着他因为念想而冻僵的手指。
万青池这个时候却忽然笑起来:“衣盟主,本来以为你也是个自命正义的蠢货,想不到我竟然看走眼了,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人!”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要前俯后仰,却因为被点了穴而无法动弹。他本是个文弱书生样子,镇日里就是不务正业的轻松快活,谁都未曾想过竟有这样疯狂阴鸷的一面,就连万善禄万青山遥遥望着这个所谓“二子”也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惧神色来。
辛媚娘与孙圣之对视一眼,疾起手刀便劈向万青池后颈,触之却只感一片柔软,如刃入淤泥,与此同时却见万青池整个身体如同骨节全数被揉散一般,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软绵绵地瘫下去,再立起来的时候,已经退出辛媚娘与孙圣之包围丈余。
万青池傲然眼望全场,沉声道:“赵贼昔日欺我后周恭帝孤儿寡母,弑君篡权,今日柴家祖先有灵,柴青池敢以一己之力,力邀天下豪杰,从吾号令,夺还天下,复我周朝!顺我者生,逆我者,便将命交代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