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位你们辽国人的老朋友,高阳关路副都部署杨延昭的小儿子杨文广,对了,你们似乎管他叫杨光。”
萧扬已经惊无可惊,杨光的出手与所用武器的确曾让他有所联想,之前又见他对着赵氏夫妇差些要拜下去,这样一条线串起来倒也理所当然。杨延昭,将星六郎,即使在契丹军中,也有许多人视这位难缠的敌手为军神,想不到自己这一路走来,居然碰上如此多的大人物。
柴青池见他不言不语,只当他是震惊过度,刻意放缓声音又柔声道:“不过衣盟主还真不在我手里,你也知道,他功夫了得,要单枪匹马闯出去,还真没人拦得住。”顿一顿,像是等萧扬反应,等了一阵见萧扬不出声才又接着道,“萧世子,你我都是男人,世间男人多得是薄情寡性之徒,你可莫要伤心坏了身子。”说着,竟然伸手来抚萧扬的头发。
萧扬在那只手碰到之前,出手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对方:“有劳柴公子费心了,萧扬好得很。”
他的确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之私心向来便是以己为重,衣掌飞素日也从不承认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他在七绝老人门下习武,又在山上成长,数十年寒霜雨雪,不在人世礼仪教条之中,及至当上这武林盟主,也是凭自己一颗赤子之心行动,从不受他人束缚。何况沙场之上,你死我活,弃卒保帅比比皆是,从兵法上,衣掌飞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不是非要被人一锅端了才算情深意重,今日这般,实在是合情又合理。
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想到那日他说一定会保护自己,想到他说“我在”时候的声音,萧扬便莫名觉得难受起来,手指紧紧抓着被褥,指关节隐隐发白。
柴青池看他两眼:“萧世子果然好风度,被人当弃子扔了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看来我若要向辽圣宗讨个人情,应该也不太麻烦世子你吧。”
萧扬明白,这一句话才是柴青池要对他说的正句。先落井下石,推他至绝地,再行逼压,诱他协助。
“那可要教柴公子失望了。萧扬于大辽不过是个普通王族子弟,圣宗岂会因萧扬一人安危受制于人!”
“哦?听闻萧太后有个从小宠爱的小妹妹,早年因病亡故只留了一个儿子在人间,萧太后怜其幼年丧母,收在自己帐中当亲生儿子一样抚养,连辽圣宗都对其宠爱有加,萧世子,不知我这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对不对?萧世子,你认识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