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蹭了蹭,被发丝瘙痒到鼻端的人微微掀动了片刻眼帘,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的直觉反应依然是去寻找他,等到捕捉到他的时候,便会微笑着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早。」
「早。」裸露的身躯彼此烫贴在一起,即便是寒冬的清晨也一点不会觉得冷,两个人好过一个人太多。
祝映台感到梁杉柏的手沿着他的背脊轻轻滑动着,慵懒得似乎不带威胁意味,然而夹着他的那双修长的腿间却有东西在有意无意地蹭着苏醒。
「我还不想起来,」梁杉柏轻声说着,手沿着祝映台的脊柱一路下滑。像是弹钢琴一般的轻盈手势,可还没滑到目的地就被祝映台按住了。
「映台……」
他凑过去,主动在梁杉柏的唇上轻轻一吻,在梁杉柏双眼发亮翻身压住自己之前,灵活得如同一尾游鱼般滑出他的包围,下床穿衣:「好了起床,今天事务所有约。」
「哎?」
「有委托进来。」祝映台拿起一边的手表看了一下,「还有二十分锺人就到了。」
「不是吧……」梁杉柏哀叹一声,终於恋恋不舍地挠着头发坐起身来。
***
梁杉柏泡了两杯茶放到桌上,挂锺指向八点的时候,门铃准时响起。他前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名身高与自己相近,戴着墨镜口罩和绒线帽的男人。
「请问这里是梁祝灵异侦探事务所吗?」来客的声音低沈而有磁性,但似乎很疲累。
「没错,您是陆先生吗,我们等您很久了,请进。」
对方却没有即刻进入,反而摘下墨镜,仔仔细细地在门口打量了一番梁杉柏。
梁杉柏有些吃惊地发现对方虽然有一张相当英俊的面容,此刻却两眼充血,眼泡浮肿,似乎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睡过了。不仅如此,在他的眉心印堂处还笼罩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邪气。
那股邪气看起来相当奇怪,梁杉柏心想,不像是被鬼缠身的黑气,但却邪祟得古怪,常人若被侵扰至此,根本不可能留得命在,这个人却还活着,不仅活着,甚至还能走动自如,保持清醒神智。他细细看了一番,忽而伸指掐诀道了句「冒犯」,大胆往那人眉间探去。初时不觉什麽,很快便有股凛然罡气自那邪气笼罩之中透出,通过指尖传递过来。那股罡气虽已羸弱,却十分纯净,也因此才能护卫得此人周全,但他也撑不过太久了,毕竟肉体是会因为疲累崩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