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孪生兄弟吗?”
沉默了一会后,祝映台问了个蠢问题,随后自己也觉得好笑似地忍不住摇了摇头。即便是孪生兄弟,也不可能用一样的名字不是吗?那么,如果面前这个满身戒备的男人是孙晓,他和朱羽君在下归村遇见的那个孙晓又是谁呢?
第十四章
眼前是一条可容两人并排行走的通道,潮湿阴寒,上官烈问孙晓借了支手电筒,打着灯走在朱羽君前方。
“小心点,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上官烈边说边戒备地向着前方迈进。孙晓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步子很大,似乎是韩玲玲的腰包给了他很大的勇气和信心,也似乎是因为有上官烈和朱羽君两人在他身边保护的关系。
“我刚刚看到这个。”朱羽君说,将手里的布毯递给上官烈看,并在身边替他打着灯。
上官烈边走边看那幅图,看完了以后,略略沉吟片刻道:“中国自古以来就流传着认为蝉、蚕等生物代表着复苏、重生的概念,人们说破茧重生,贵族王侯入葬时,人们往往也会往死者口中放上雕刻成蝉状的口晗,以期望死者可以像蝉一样蜕去俗事皮囊,羽化成仙,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会认为这只是一种寄托希望的宗教仪式。”
“但这里不是一般的地方不是吗?”朱羽君敏锐地察觉到上官烈话中的迟疑,“这里是归村,你说过,是天下一切生物最终寂灭之处,而且你也看到了,从那些死者的嘴里冒出了那种奇怪的菌丝。”
上官烈没有回答,只是面上显露出思索的神情。
“还有那些怪物,原本都已经在历史的尘埃中湮灭了,却能在这里重现。会不会这里的人如果死亡了,也能借由归山的力量和这种特殊的仪式而复生并且返老还童?”朱羽君说到这里顿了顿,考虑到上官烈的立场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方便说,可以不用搭理我。”
“不,我能说的基本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上官烈说,“羽君,你可能把我想得太厉害了,我只是候任长老,许可权很小,能够知道的事情也很少。”
但是你却不惜一切也要坐上这个位置。朱羽君终归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知道的归山虽然有物化那些怪物的能力,但那种能力是无法预测的,也并不能让那些怪物的实体存在很久,跟这布上描绘的应该不是一回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归山真有这种令人死而复生的能力的话,三界六道的规矩就都给破坏了,阴阳协会不可能放着不管。”
“如果地府的人进不来这里呢?”朱羽君想到了马文才派来的小鬼,明明应该是可以自由穿梭往来的传令鬼,却被阻挡在归山乃至眠灵山地界意外,根本无法进入到这个势力范围之内。
“你说真的?”上官烈好像很意外,“我没听说过这件事。”
朱羽君将胡权的死和魂魄被带走,马文才的使鬼无法进入这个地界的事简单但略加改变地说了一遍,目的是不让上官烈察觉到梁祝两人在这件事中的存在痕迹。
“如果地府无法管辖这里,你说的倒有可能是真的。”上官烈思索着,“其实这个地方到底存在多久了,我也不清楚,但似乎从有阴阳协会以来,这里就已经是个禁区,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归山这个地域的特殊性使得协会必须将此处隐藏起来,现在看来搞不好协会和这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上官烈思索着道。
“对了,你刚刚话说了一半,他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朱羽君又想起了之前的事,看向前方孙晓的背影。
“如果你的恋人失踪了,你会等上快二十天才来找吗?”
“这确实有点不尽人情,但按照他的解释也不是完全说不通。”朱羽君说,“我觉得比起工作忙之类,他可能对于未婚妻失踪的这个地方有点恐惧吧。”
“他醒得太早了,一个普通人这么快挣脱我的力量,不合常理。”
朱羽君想起来上官烈曾经将术力逼入孙晓印堂之中,但孙晓确实没过多久就自己醒了过来。
朱羽君沉默了……他努力回想着和孙晓这个人相遇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但除了觉得这个人有时有点胆小以外,还真想不出孙晓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再多问你一句,你接到的这个委托是元一道长亲口吩咐的吗?”
朱羽君犹豫了一下方道:“不是,是韩玲玲的父亲韩先生拿了我师父的亲笔信来找我,我才知道这件事的。你也知道我师父出外云游已久,我也有好几年没见着他老人家了。”
“那位韩先生提及过孙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