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不知要在山中寻到何年何月?
当下便不及多看,只四下搜寻水源,无奈山顶亦是光秃秃的不生一物,封五一无所获。此时阳光正烈,晒得封五口干舌躁,他还是不肯死心,又由南至北来回走了两趟,依然无功,一径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蹲了半晌,他又起身发狠地踢着山石,山石坚硬,只踢得他脚底生疼。
蓦地,封五便觉脚下有些松软,忙蹲身察看。原来他恰才踢开的一块山石下面,竟是松软的泥土。封五细看之后,发现泥土竟有些湿润。山顶处处焦裂,此处却有些奇异,封五心念一动,再顾不得其它,双手上阵,将那泥土刨开,不多时,竟刨出个三尺宽、两尺深的坑来,且越来越湿润。越是往下刨,封五越发激动,又不多时,坑更深了,果然露出一泓泉水来,且汩汩往外冒着,初时有些浑浊,很快便澄澈了。奇的是,那水冒到离地面约摸半尺的时候,便不再往外流了。
封五忙又掬了几捧水洗手,那坑中水一少,便即往处冒,只离地半尺便止。封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奇遇,蓦地又大喜过望。他也学云未杳的样,掬水饮下,便觉清甜甘冽,较之往先所尝之水竟不知美妙了多少,越发料定是帝台浆无疑。他欲取水下山,无奈身边却无取水的物事,当下翻身下山,去见云未杳。
下山远比上山危险,封五不敢大意,依旧手足并用,只比先前慢了许多。云未杳在山脚遥遥望见封五上蹿下跳,且又满面喜色而来,便知必有所得。大太阳底下晒了半晌,,封五早是饥渴难耐,只大口大口地喝着泉水,待歇过气来,忙将峰顶所见一一说了,说罢又道:“姑娘,山顶处处岩石焦土,岂料就中竟有水源,当真是奇之又奇,想来必是帝台浆无疑。”
云未杳亦是大喜过望,只兴奋之后,很快镇定下来,将腕间玉镯取下交与封五。封五不解其意,云未杳道:“我父亲医书曾记,帝台浆‘遇玉成冰’。若山顶之水便是帝台浆,用此一试便知,你且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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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五这才知云未杳何以能断定此前所遇之水皆不是帝台浆,原来皆是玉镯的功劳,遂赶紧将它收好,又取了两个葫芦,再复上山。此番上山轻车熟路,较之先前又快了许多,封五细看那泓泉水,便是在焦阳炙烤下,也不见半分亏损,越发笃定是帝台浆了。因着云未杳的嘱咐,他将玉镯放入水中,只道必会结冰,却只见清水荡漾,哪有半点寒冰的影子。封五想了想,料定是骄阳正盛,又或水多玉少的缘故,便掬了水,背了阳光再试,却依旧不结冰。
封五满面喜色僵在脸上,不肯相信此番奇遇竟是空忙一场,恨得大发脾气。半晌,他猛地记起云未杳还在山脚等候,便不敢多留,将两个葫芦皆灌满水后原路折返。见得封五下山,云未杳远远地便迎了上去,却见他蔫蔫的,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何?”云未杳切切问道。
封五不语,默默取出葫芦,又取出玉镯,将水浇在镯子上,只有清水哗哗地流着。见此情形,云未杳心中仅存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深深叹口气道:“辛苦你了!”
这座奇异的山峰给了他二人最大的希望,然而,当探明究竟后,他们依然一无所获。云未杳闷闷地走着,脚底的血泡早已磨破,先前因着赶路而忽视了那股痛楚,如今直是钻心地疼。她没有吱声,只尖尖的眉头早拧成了一块,唇也咬得死紧。
蓦地,云未杳笑道:“不过是些小麻烦,不足要命,再寻就是了!”复又仰头指着那山峰,朗声道:“我,云未杳,便是踏遍阆山,也必要寻到帝台浆!”封五的情绪原本极是低落,听得云未杳如此说,亦复展颜笑道:“不错,左右还有这许久工夫,就不信咱们寻不到!”
话虽如此,只是云未杳与封五在山中又呆了近两个月,直是越走越深,林木越来越茂盛,脚下的积叶越来越厚,却依然无所收获。因着天气天始转凉,云未杳只得再与封五折返。
待走到十八溪时,她离家已近四个月。云未杳见柳嫂子家房门紧闭,便知她不在家。封五早是口干舌燥,好在“不老泉”便在近前,倒也解了近渴。
云未杳与封五便在“不老泉”边小憩。映着那一汪泉水,云未杳看着水中形容,忖道:上次出门不过月余,三娘就很是担心,今次一出门便是四个月,只怕她早就惦念疯了。如今她见着我这副模样,定会伤心难过。云未杳遂赶紧就着泉水,将自己好好梳理了一番,虽齐整了些,却改不了枯槁憔悴。封五不知云未杳心中所想,兀自道:“那帝台浆究竟在哪里?”复又向天道:“老天有眼,可否